看见了林时然,目光不自觉地往她肚子上瞥,笑了笑,“然然也在呢?”
“今天就这样吧,我先走了。”
林时然话语僵硬的问林清莲,“蒋叔叔为什么今天会来?”
“学校党支部让他来跟你爸谈话。”
“谈什么?”
林清莲意味深长的看着她,林时然脸色苍白的为自己辩解,“没有证据的事情为什么要乱传,我没有私生活不干净,我是正常恋爱怀孕。”
林清莲叹了口气,“支教这个时间本就特殊,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谈恋爱呢,关于他的信息你也不肯透露一点,你空白这么多,还不是引人猜疑吗?”
林时然倔强着,“这是我自己的私事,凭什么要说给他们听。”
“现在被人抓住一点苗头,所有的猜测舆论都会扑面而来,动静大了就会引起注意,你爸当然护着你,所以这几天奔跑西忙的一直在跟学校和党纪委谈话,也不知道你的名额能不能保下来。”
林时然心脏的位置抽抽的疼,像是快要呼吸不过来,她扶着腰身勉强支撑着,林清莲还在劝导她,她的目光穿过客厅,望见了林清丰送走蒋易军后,坐在玄关处椅凳上的身影。
她从未见父亲这么苍老过,短短几天,那个儒雅温和的老教授花白了许多头发,脸上再也不是纯粹的慈祥,而是布满着愁云。
她眼中充斥着茫然。
她想不通。
她只是想回去找陈家山,她也没有想过做什么其他。
但是林家却仿佛变了天。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承受这些恶意揣测和逼人的舆论风语,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让父亲因为她在一夕之间白了头。
喉咙越发的收紧,林时然越来越喘不过来气,最后身子一栽,朝后倒了下去。
——
林时然醒来是在医院。
林清丰背手站在窗前,林清莲倒水给她喝。
白色床单刺眼,消毒水味刺鼻。
林清莲轻推了下林时然,“然然,这个孩子保不住了,你答应做引产吧,趁着月份小做了,尽量别伤身体。”
林时然盯着天花板,湿润的眼泪从眼眶滑落。
依旧背对着她,林清丰也缓缓开口,语气却不再有之前的愤怒,多了几分气馁与平和,“孩子,你亲自去过了,你也知道那个山沟沟里有多穷,如果不是因为支教,你们这辈子都不会认识,你说要回去找他给他生孩子,这是异想天开的,你们之间的差距不是我随便说说,世俗就是这样的固化。”
“我是你父亲,我比谁都希望你好,你现在的年纪感情用事很正常,我怕现在不拦着你,等以后事情没法补救了你再后悔也来不及。”
“你好好想想吧,你还有很好的未来,你还没完全长大。”
林时然闭上眼睛,喉头哽咽着,“好,我答应你们。”
林清莲握着她的手跟她一起流泪,“你终于想通了,太好了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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