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稍事歇息，接着埋批阅奏折，虽没有再去想皇帝说的那些话，心里总觉得不轻快，仿佛压着什么。

站一会儿稳了心神回到西阁，一上午心不在焉，后悔与母后说那些话，易地而，若自己是母后，儿跟自己说那些话，心里也会万般不舒服。

小皇帝起退了去，来到门外，两微微有些发。

母后从来温和慈，从未像今日这般沉，冰冷，带着些森然。

小皇帝又斟一盏茶，笑嘻嘻说：“在母后心里，儿永远是孩。”

小皇帝从未见过母后如此，心中一凛，忙忙单漆跪地，磕个说：“儿妄言，母后息怒，儿只是为了护着母后……”

夜里早早睡下，却辗转反侧。

“我睡不着，我有些话想跟你说，有人撺掇皇帝怀疑我们。”她轻叹着，“准确的说，是怀疑你觊觎太后，还没有怀疑我红杏墙。”

把可能的人想了一圈，一时间难以有定论。

“昕儿读书去吧。”温雅打断他的话，声音里没有起伏，“母后还有许多奏折要看，没说完的话，午膳的时候再接着说。”

“雅雅？”他在睡梦中呓语，“你不让我过去，怎么又来了我的梦中？”

“儿记下了。”小皇帝仰脖喝一盏茶，抹着角的渍笑。

温雅沉默着，依然不辨喜怒，只是微敛了眸，一张脸越绷越。

睡梦中床底下咯噔一声响，有人钻来他的被中，窝他怀中轻声与他说话。

“儿明白自己的份，不会放任自己，会忍着，隔几日能瞧见她，与她说几句话就行。”小皇帝抬飞快说。

温雅嗯了一声：“昕儿能够自律，母后很欣，也很放心。”

荣恪知今夜里没了指望，也早早睡下，心想好好补个觉也对。

“其实呢？长成大人了？”温雅瞧着他笑。

就笑：“不喝普洱，就喝些乌龙，冬日里喝绿茶容易寒凉。”

他从五岁荣华殿，几乎每日都与母后在一，那会儿母后还是宜妃，那三年有同窗之情也有弟之谊，四年前父皇驾崩，他登基母后垂帘听政，对他时时关切周到，他也在心里当她是母亲。

午膳的时候竟托辞说疼，没有过来。

“难怪最近几次，

“真是长不大。”温雅笑着，扯帕为他拭角。

“昕儿有了喜的姑娘？还真是长大了。”温雅笑。

到底是个孩，经不起什么，温雅想笑，却笑不来，总觉得是有人在挑唆皇帝，是谁呢？

“丽贵太妃中新来一名女，叫彩莲，儿每次瞧见她都很兴，总跟她没话找话，她冲儿一笑，儿的心就怦怦怦得飞快。”皇帝抿低了。

小皇帝瞄一母后神，无喜无怒，大着胆继续说，“镇国公那样看着母后笑，跟儿远远瞧着彩莲的时候一模一样，儿心里有些生疑，他三十岁了，府里老太君生病哭闹让他娶亲，他都不肯，他是不是有了贼心？”

“因为喜彩莲，儿懂得了喜一个人的心情。那日镇国公从母后这里告退，走后却不离开，而是瞧着东阁的窗笑，他走后，儿站到他站过的地方一瞧，正好能看到母后批阅奏折的影，虽有纱屏阻隔，却也能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