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查了下,机场今天只有三班飞日本的航班,这个时间的那班,延迟登机了。”
李忘生空茫的双眼猛地燃起光亮,焦灼地拿着衣服往身上套:“……我、我见了他,该说什么好?”
“说你喜欢他。”祁进叹了口气,走过来帮他整理穿得乱七八糟的衣服,“问他能不能和好。”
“我……我可以吗?”李忘生的眼圈又青又红,声音颤抖着,“他都说分开了……”
“怎么,分了就不能死皮赖脸再追回来?”祁进捏了把他消瘦的脸,“那姬别情这些年狗皮膏药一样换着号码骚扰我,是不是要判刑啊?”
花了几分钟穿好衣服,两人就一起到了车库。李忘生那个没睡好的样子,祁进是不敢让他开车的,自己接过钥匙来,油门刹车踩得飞起。
李忘生吓得抓紧车顶的扶手,直呼注意安全注意安全。
祁进白他一眼:“哥这是在与时间赛跑。”
他开得飞快,不到半小时就赶到了机场,推着李忘生去过安检。
途中叮嘱李忘生提前随便买个时间相近的票,这时候就派上了用场,跟工作人员一说时间要到了,直接走了快速通道进去,飞快地往谢云流那趟航班的登机口跑。
机场好大,但还好刚吃了碗面,祁进真是他的恩人。
李忘生跑得气喘吁吁,好不容易跑到地方,就见一条长龙排着队,正在按序登机。
他托着膝盖,边喘边从前往后一个一个看过去,眼神逐渐从明亮看到灰败。
没有谢云流。
祁进的电话打进来,一听他又丧气起来,忙催他给谢云流发信息,这才知道他早就被拉黑了,只好又叫他给吕洞宾打电话,问问谢云流登机了没。
李忘生又含着泪给吕洞宾打电话过去,这才知道谢云流买的是头等舱。
居然忘了师兄有钱这件事。
他站在原地低头狂喘,只觉得连老天都在跟自己开玩笑。
原来该分开就是要分开,就算再想挽回也没办法,一切都是注定的。
也许发现自己被谢云流拉黑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应该彻底死心,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灰头土脸不成人样地跑来,要祁进抢几秒钟的绿灯赶路,还要买一张根本没看目的地的机票,结果什么都没挽回。
队伍逐渐缩短,他站在原地擦着泪,终于转身离开。
走出段距离,祁进的电话又打了进来,问他怎么样了。
他说没见到,谢云流应该已经上飞机了,祁进就沉默下来。
他对着手机吸鼻子,路过的工作人员问他是否需要帮助。祁进就在电话那头说,出来吧,我们回去。
挂了电话,他不舍地回头,最后望了眼空空荡荡的登机口。
一个熟悉的背影走上廊桥。
他猛地瞪大眼,胸腔失控地急速振动着,飞快回身跑去。
“……师……师兄!”他脱口喊道,“师兄,师兄!谢云流!”
可那个身影很快地消失了,并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他跑到登机口前往里边望,就见那个身影拐了弯,消失在视线里。
工作人员拦住他,查看他的机票,温声提醒道:“先生,您不是这趟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