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倾月没有抬头，她听见有什么东西放下的声音，又听见有人朝她走来。

陈蓝浅看见入眼的皮鞋，辨认出是于菱。

她抬头，对上于菱的视线。

陈蓝浅一直觉得于菱该是神，无悲无喜，那一双眸子总是那样镇定，没有感情。

笼子被打开，于菱就走了。

陈蓝浅等不及半分，连忙爬到陈倾月跟前，那些限制陈蓝浅行动的链子一次次让她恼火，在她距离陈倾月约一掌时，她就要被迫停下。

她想碰一碰陈倾月，想的要疯掉了！

陈蓝浅低头费力地去叩首，额头接触到鞋面给了她莫名的安慰，她就维持着这样的一个姿势，良久。

陈倾月让她抬头，视线看向一旁放的水瓶，道：“喝了。”

她确实很渴，二十来天就喝了两杯水，嗓子都哑的不行了，可看着地上的三瓶水，她便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

但是她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双手拿起已经开了盖的水瓶，看了眼陈倾月，闭上眼睛仰头往里灌。

渴了太久了，一瓶水下肚，也仅仅只有了些饱腹感，却没有觉得解渴。

陈倾月只看着她，道：“继续。”

第二瓶水，喝下去时已经很勉强了，长时间不能饱腹，胃口已经无可避免的变小了，眼角沁出了些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嘴角也渐渐地漏出了些水来，却还是被她喝下去大多数。

“继续。”陈倾月又道。

第三瓶水时，陈蓝浅已经一口也喝不下去，可她看着陈倾月的视线，还是咬咬牙往下灌。

突然间的暴饮增加了胃的负担，尤其是长时间没怎么运作过，第一口水咽下时，恶心反胃感已经涌了上来。

陈蓝浅低下头去，一手捂着嘴，一手拿着水瓶。

那只手在颤抖，瓶口倾斜漏出点水来。

她不敢吐出来，以陈倾月的性子，她吐出来，定是还要她吃回去的。

不敢去求陈倾月的赦免，她只能在自己缓过劲后，继续往里灌水。

一口一口的，速度极其缓慢。

陈倾月突然倾身，抢了那瓶水。

撒出来的水到处都是，陈蓝浅身上、地上，以及陈倾月手上。

陈蓝浅有些懵地看着陈倾月，又听她道：“张嘴。”

陈倾月嫌她喝的太慢。

眼里还蓄藏着泪珠，可能是刚喝了水，也可能是因为想要呕吐的生理反应，脸颊上竟爬上了些红晕。

她微微仰头，张开了嘴。

水流瞬间倾注而下，又急又多，陈蓝浅只能尽力吞咽着，以确保自己不会被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