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剑削去了阿玉的半截发，晏衡被他抬剑的动作惊到，吼：“不要！！”

秦原和秦端已经提剑杀了过来，铜雀不及多说，回格挡。

晏衡猛地看向她，神冰冷的陌生。有一瞬间，铜雀以为她看见了老楼主，又或是江湖传闻里那个虚无缥缈的“晏”突然附了他的。

铜雀惊呼：“少主！”

她的瞳中映了晏衡痛不生的表情，接着，仰倒了过去。

晏衡吐的声音像是浸过冷，挂着冰碴：“我冷静得很。铜雀，下一个就是你。”

秦端惊恐的瞪大的那只仅剩的右。

继而，他奇经八脉中的血像被什么东西住了，骤然停住，然后如奔涌的浪涛一般开始逆而。

铜雀无论如何也喊不动晏衡，她知这样下去不会有结果，秦端已经被那一针彻底激怒了，他不会再允许晏衡拖延时间下去，其他人随时可能赶来，秦端如今不要金缕曲，也怕是想要晏衡的命。晏衡那么聪明，他也知，可他没有其他办法，因为对面的女人是他母亲。

晏衡手指屈了一下，神变幻莫测。终于，在秦端的威胁下，缓缓抬起了手。

秦端把那只挖下来的球扔到了晏衡脚下，笑得疯狂鸷：“以血还血，你现在就在我面前自残双目！”

阿玉维持着一个张着嘴瞪着的姿势，安静了下来。半晌，血顺着她的额下，晏衡几乎失声地喊了来：“娘——！！”

晏衡冲过去查看阿玉的，掠过铜雀时，被秦端一剑拦下。晏衡怒：“找死！”说罢便伸手扣住了秦端血的左，蓦地，秦端只觉得一阵风来，他的像一块冻住的冰块，四肢僵，动弹不得，连五脏六腑都像结成了石块。

阿玉中的光彩渐渐淡了，似是被晏衡那声肝胆俱裂的喊声动了，神清明了那么一瞬，她颤动着嘴，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发了一声浅浅的“芳……”

晏衡整个人都脱力了，被她轻易一拽就一个踉跄，可接着晏衡力气骤然回升，一把甩开她的手，目眦裂地凝视着她。

他张大了嘴，却只能发“啊啊”的怪叫。

铜雀已经纵掠向晏衡，拉住他就想赶走。

沙哑，恨恨：“晏衡，看来你是不想要你娘的命了。”

铜雀着急地涌了泪，喊：“少主！你冷静一！你要和他同归于尽吗？！”

“不是想要金缕曲吗？”晏衡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我这就成全你。”

“噗”的一声，在场的人谁都没有反应过来时，那飞镖一枚没了阿玉的咽，一枚正中眉心。

铜雀中闪过一凶光，她咬了咬牙，遽然抬手朝阿玉的方向甩了两枚飞镖。

他脸上咒印现的速度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快，那些黑符文像河滩上的死鱼被浪推上岸，晏衡中闪动着疯狂的神，眶红得似一匹被激怒的野狼，秦端上的气血经由金缕曲大量被收到晏衡内，咒印也已经爬满了晏衡的半张脸，并沿着脖疯狂蔓延了衣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