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衡无奈地叹了气。一方面他知非歌就是这脾，这样面上冷，其实内心最是关心他的。可另一方面他又觉得非歌其实在讲气话，因为……非歌是他父亲的人，他和晏守魏或许也曾是世间最信任彼此的主仆，可是那件事之后……

晏衡心俱疲，忍耐了一下，没怼他。

晏衡：“雒城是你家，睡哪睡哪。”

“呀，楼主要把我当家人了？当不起当不起。”小谢嬉笑脸地走近，倾：“不过你叫一声小谢哥哥，我还是能认下的。”

晏衡陡然拍开了他落在肩上的手：“不。”

晏衡悄悄望向非歌，想从他脸上找寻到一丝痕迹，但非歌已经翻过了那茬，认真思考着下一件事情了，他对晏衡说：“算着日，距离你上次动用金缕曲已经……小衡，差不多该……”

“不可掉以轻心。”非歌打断他，上前住他的肩，“小衡，你记住，你能信任的只有自己，其他人谁都不可尽信，包括……”他放低了声音，“包括铜雀。”

这个人已经两次撞见他脆弱的样了，每次都是脸厚到一赧然都没有。黑暗中晏衡脸羞红，咬牙切齿：“就算雒城是你家，也麻烦你守家规！尊重一下其他家人！”

晏衡心烦意地了屋，反手把门关上，瞬间无力上涌，背靠着往下了些。

小谢走到床边委屈：“说好的今夜我睡这儿呢？”

提一下的，妙吾走了以后十二楼也有空缺，原本咱们就在用人之际，手一直短缺，不能总让你和铜雀觞他们忙得奔波来去。”

晏衡吃了一惊，随即不满地嗔责：“那是不是也得包括你才公平？”

忽然窗扉轻响，那个该死的影就在他底下翻了来。晏衡倏然站直了，气冲冲瞪着小谢。

非歌：“是，包括我。”

晏衡生地背过去：“我自己的自己清楚，一时半会死不了，你放心吧。这事我记着，你不要了。好了，我回屋休息了。”

“想得倒。”晏衡一把搡开他，解下外衣随手扔开，掀开被，蹬掉鞋，周围绕着寒气和怒气往床上一躺，整动作行云。

小谢躺了一会儿，一样地开问：“喂

非歌皱眉：“小衡，最重要，你知的，如果不赶……你会死，你想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吗？”

只是莫名憨厚，像个闹脾气的小孩。

晏衡垂下帘没有回答。

非歌：“潼关是一方面，苍崖山那边也要着人查。我听说他那天的事了，苍崖剑法不是那么好学的，用人前一切都要清楚。”

饶是非歌也怔了一下，但很快非歌就明白过来了什么：“今天玉夫人说了什么话么？”

“是，还是你细心。”晏衡，“不过他从来不掩饰这些，所以我觉得……”

非歌真的一也不怪、不恨他么？

小谢不要脸的挤了上来，仗着力气大把晏衡往里拱了拱：“就睡这儿。”

第9章金缕绝命曲（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