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衡的背脊立时僵住了，飞速伸手抹掉泪珠，推开对方，沉下声恶狠狠：“轻功好了不起是不是，当我十二楼是你家吗！”

面对狼狈又恼羞成怒的晏衡，小谢似也知他不愿见人，没在他脸上过多停留，故作轻松的笑了笑，走几步把那个可怜的烛台捡了回来。

他想要痛摔一跤，脆闭住了睛。

风一时过烈，终于把烛焰熄灭了。

上却传来不满地“啧”的一声：“叫什么，看清楚是谁好心对你伸援手啊。”

小谢的手顿了一下，甩灭了火，又把那可怜的烛台扔掉了。他面无表情，心里却嘀咕：非歌？哼，晏衡跟那几个死士关系还真的不错嘛？平日里明明好的要死，吐血都要在人前装作风轻云淡，没想到在自己人面前是这幅窝样？非歌算什么，跟我差那么多你也能认错？

晏衡忽然抓住了他的手：“别。”

但渴望的疼痛并没有降临，晏衡栽了一温很的里，手中烛台也掉了，沿着颠簸的路骨碌碌的，直到撞到树上，晃了几晃，停了下来。

晏衡对她的反应并不意外，可难免伤怀，不知如何能让女人冷静下来。

那些砸来的东西他也不想去挡了，扔它们击中自己，竭力绷着脸退后几步：

果然，果然是这样，他就知是这个样。晏衡闭住了双，了一气，惨笑了一下。

小谢无缘无故恼了晏衡一会儿，就着月光偷偷去瞧他，见那张本就气不佳的脸如今更是惨白，方才那莫名的恼火就没了，他又想：好吧，也不窝。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才比较可，平时实在

晏衡一遍遍说着自己的名字，想唤起那人的记忆，可亲生母亲非但没有清醒，反而说更为伤人的话来：“晏……晏芳！！你这个天煞孤星！杀人！！你就不该来到这世上——！！”

“啊，开啊啊啊你这个鬼！鬼——！！你怎么还不去死？！去死，去死啊啊啊——！”

来，不及晏衡反应，她突然发狂大叫了起来，胡抓着自己的发，原地打转，随后奔跑去了树后躲着，抓起地上细碎的沙石拼命往晏衡的方向扔，边扔边喊：

他拿衣袖了上面的泥，摸一火折来。

“对啊，了不起啊，整个雒城都是我家。”

“娘，是我，我是芳呀……”他用衣袖挡掉女人扔来的石，勉力上前两步，却迎来女人更加畏惧的尖吼。

“娘，芳不孝，以后，以后再来看你……你自己保重……”

晏衡憋了许久的情绪几乎是一下就涌了上来，回抱住来人，声儿带了哭腔：“非歌……”

一开始还是慢慢地走，背后是女人不停歇的叫骂。渐渐地，他加快了脚步，一一跑了起来，越跑越快，像是也发了疯一般，路都顾不上看，手中的烛台早没了作用，却还是下意识握在手中，青苔满路，晏衡一不留神就打了，向前扑去。

晏衡转过，迈开就走，一刻也不再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