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乎是他年年都要面对的情形，他早就习惯。

在家中只要苏昕蓉得闲，都会拣着两样。

苏昕蓉并不接话，自顾自随意吃了几筷菜就起离席上了楼。剩下几人都习以为常，继续边吃边聊。

他闭上，呼了气。

“嘟嘟”几声后，那边接起，他眉一正要开，就听电话里传来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喂，你好？”

他坐在卧室外的台上，沉默地看着沉夜中接二连三升起的绚烂烟火，听着时近时远的轰隆炸鸣声，本该是心如止。

郁持一一笑着应了，还反过来安了父亲几句。等吃得差不多后郁绍焱也没再多待，叮嘱了郁持几声又给他和冼姨封了红包后，上楼去了妻房间。

想她的俏笑容，想她的柔婉音，想她的香气息……

她说的是前一阵在亚的游上闹的那件事。郁持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又加了些许，应：“好，我会的，您放心。”

那边又“喂”了两下，嘀咕：“谁啊？怎么不说话？”

郁绍焱作为一家之主，在饭桌上说了不少活跃气氛的吉祥话，郁持也摆乖巧的笑脸应和着，一派父慈孝的温馨氛围。苏昕蓉却一直没怎么声，只在郁持说着讨巧的话向她敬酒时，淡声：“我对你没太大的期许，只希望你规规矩矩打理好公司，别再搞什么丢人现的事就行。”

这一晚又是郁持独自一人守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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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收拾餐桌的冼姨也接到了老家一个远方表亲的视频电话，走到外面去聊天了。

郁绍焱同郁持解释，说这次苏昕蓉着查到的新线索去了东南亚，然而寻找的结果也仍是不太乐观，所以心情自然也好不起来，让他别太在意。

而餐桌上那油亮通红的咕噜，泛着血丝的白切之类，他看在里只觉作呕，他已经很多年都吃不了这些菜了。还是冼姨贴心地端了两盘腐炒通菜和蒸一类的清淡菜摆在他面前。

郁绍焱咳了两声打圆场：“好啦，阿持得已经很不错了，这两年起早贪黑的，公司也发展得很好啊，过年大家该兴兴的，你就别总那么严格嘛。”

真的好想她。

他突然很想念杨惜媚。

烈的冲动驱使他拿起手机，拨通了早已存好的她的号码。

郁持神了，勾起角，用上了极为和缓的语气，对着手机那边的林百川：“你好，请问杨惜媚在吗？我是……”

而且放假前那晚他还惹她生气了，她还闹着要终止合约，他都没来得及哄好她。

夭寿啦~小三要直接和正对线啦~（不是）

可唯独今年，唯独此刻，他蓦然觉到一荒芜寥落，整个世界一下就变得很空，空虚到仿佛就只剩他一人般。

想见她，想抱抱她，想和她温存，即使此刻这些都没办法实现，哪怕听听她的声音，和她说说话也好。

“……”满心的意被一盆冰瞬间浇凉，郁持只觉前山下的万家灯火都模糊扭曲了一瞬，从心到都泛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