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就是看不惯这小，没好气地说：“伙？青龙帮早就没了。再说没钱拿什么建帮？船都让人抢了，弟兄们都散了。”

“李晋，卷铺盖走吧！这里庙小，留不住你这尊大佛。”两人齐齐轻蔑地看向他。

“谁说没钱。”肖凉语气淡然，“我自有办法。”

李晋抬一看，正是原先在青龙帮里和他不对付的“四”陈焕生，另一张脸他也认得，是之前把他弟兄都打倒了的那个小！他们俩怎么混在一起了？正要开问“四”，却听他先说：“这位要伙咱们帮，他要当老大。”

汉，十里香酒楼。客汹涌中裹挟着冲鼻的鲜麻椒香，跑堂的拿着空托盘往后厨走，大叫：“李晋！剁椒鱼二楼的主顾等了半天了，你还没完？”

李晋虽然有讨厌他，但从第一次见这人就隐隐觉得他不是什么池中之。他看了肖凉一，站起来潇洒地拍了拍：“那去找林隽吧。”

“江如海，如今的湖北督军。”

一个略显矮胖的年轻男人把上一旧瓜帽往案台上一甩，抹了一把满脑门的汗，着嗓门：“今天这后面就可我一个厨使唤，你且让他娘的等着吧！”

“掌柜的回来你再找他要吧！”两人迅速把院门一合，留下李晋气地一坐在门外的石阶上。他扶着额自言自语：“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激灵起来，连拍着门向里面喊：“我的小黄鱼！把我的麻辣小黄鱼还回来……”

待到小二走后，李晋边掂着锅，边嘟囔着：“妈的，当时说好了让我掌勺，结果待遇连个帮厨都不如。一个个不是娶老婆就是死爹娘告假，菜全让我一个人炒！”忆起在青龙帮的潇洒日，他不禁慨叹一声“虎落平被犬欺”。

陈焕生说的“这位”指的正是这小。

“不好找吧？”肖凉又给他满上了一盅酒。

清晰地听到这个名字，方初也不由抬看向陈焕生。

“是不好找。一没背景，二没资历。”陈焕生叹了气，“唉，别说寻常人找份工作，就是当土匪，也是要有靠山的。就说之前把我们差连锅端的白虎帮吧，它的总瓢把和南大当家的当年一个在青龙巷路卖凉面，一个在巷尾卖桂油。后来两人一齐落草，南大哥起名‘青龙帮’，他则叫‘白虎帮’，一直对着。一开始他们不过我们，可后来讨好了四海帮的万锦程，火枪、弹药也供应上了……”

他刚抬起胳膊要去摇门环，却不想大门突然被打开，一个铺盖卷拍到了他脸上。李晋一把将其抱住，认这就是自己的那床被褥，瞪大睛看向迎面走来的两个帮厨。

要搁之前的李晋，准要攥起拳说“你想当老大，先打过我再说！”，可他知自己打不过这个人，现在也没力气。况且他是真不想再去酒楼打工被人家当狗一样呼来喝去了。

肖凉思忖了一会儿，将杯中酒仰一饮而尽，盯着陈焕生的睛说：“想不想再一票？”

肖凉说：“你还有钱请客？”

“谁？”肖凉面一凛，中光顿现，“你说四海帮给谁运大烟？”

喊了好一会儿，也没人理。他坐下来，打开铺盖卷，打算清一下自己的品，却看到一个棕坛正躺在被褥里，完好无损。

另一个说：“大师傅让我俩通知你，赶走人！”

他在一个大酒楼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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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李晋有些发懵。

李晋忙抱起坛，中念念有词：“我的小黄鱼啊，到哪里都不能没有你……”

其中一个帮厨得意地一笑：“你不知吧，今天你在后厨骂娘的那位主顾，就是大师傅的丈母娘！哈哈……”

李晋累得嗓都哑了：“哎……不是，我的去留，得掌柜的拍板吧？”

正当他和自己腌的麻辣小黄鱼“情意”之时，角余光里现了两双鞋，一双陈旧得发灰，一双却是簇新的黑鞋。

“四海帮？”肖凉一挑眉，表示一兴趣。

跑堂的因不敢惹这个墩耽误上菜，只得生生憋下一气：“那你尽快啊。”

“让青龙帮回来。”肖凉中散发一笃定。

“我在楼街摆摊给人代写书信，只要摊，总能挣一些，就是有上顿没下顿的。”陈焕生接着说了个地址，“等我找到一份好工作，肯定请你去搓一顿，到时候常来找我啊！”

“掌柜的回湖南老家了，现在大师傅就是掌柜的。”

好不容易忙完收工，已是暮四合的时分。李晋站了一个白天，腰酸背痛，胳膊举起来都费劲，心里正琢磨着如何开和掌柜的商量自己的待遇，走到了酒楼后面的一个大院门前。这院是专供酒楼的帮厨和学徒们住的。

陈焕生一惊：“你是说……”

“那我的工钱得给结了啊！”

陈焕生便接着说：“它这两年在江面上可以说算是后起之秀，而且有越越大的声势。暗地里有人说，四海帮就是替江如海运鸦片发的家！”他说到这里时，刻意压低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