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李康宁微微颔首，便径自往晴雪院的方向而去。

尽大周律明确记载迎娶帝女与宗女的驸、仪宾不得纳妾。可他也没在明面儿上纳妾，多养个女人无伤大雅。

裴禹瑾虽是侯府世，可上至今仅有个举人功名，若想在仕途上大有作为，须得考取士功名。

忆起昨夜怀中的温香玉，他又倏尔勾起了。

山峦玉列，峰岭琼联，旭日照辉，红霞映雪，青石玉琼，一派银装素裹，倍极壮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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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劣质难闻的脂粉香扑鼻而来，李康宁望向他，黛眉微微蹙起。

“大清早的，驸怎么从外回来？”她不不慢地问。

另一，李康宁回到晴雪院内便命人将她三年前绘制的《燕山晴雪图》悬挂在墙上。

他昨日宴散离后确实在淮安侯府待了一夜，只是他陪伴的人却不是父亲淮安侯，而是……

李康宁不禁有些替日后的弟媳担忧，也不知新弟媳该如何才能承受得住他？

这夜，李康宁却莫名梦见了当年在燕山绘画的场景——

刚一下车，便迎面遇上同样彻夜未归的驸裴禹瑾。

略顿了片刻，她颤声：“是，就是婢亲瞧着公主画来的，颜料墨也都是婢准备的。”

因他将要应考来年的闱，李康宁特意令他暂时挪到主院以西的霞院内，专心备考。

若卿表妹虽不如公主这般天姿国，却也是个清丽温婉的小人儿。

自从公主命人取这幅画来，芷兰便满心忐忑，一听这话，更是呼微滞。

那少年的模样，竟是……

这幅画卷是她得意之作，可她却绞尽脑也想不起来当时作画的场景……

“芷兰，三年前在燕山时可是你亲看着我画这幅晴雪图的？”李康宁忽然问。

她就在山间一所茅草屋里作画，瘦削挑的少年直地站在一旁，举着蓑衣替她挡风。

想到小叔将会与另一个女人成为夫妻，她心竟生难以言喻的烦闷。

尤其，她还恋慕他多年，事事以他为先，昨夜还在他的下百般讨好，叫他如何不为之动容？

看着女袅袅娜娜的影渐行渐远，直到彻底消失无踪，裴禹瑾脸上温和的笑意瞬时敛下。

思及此，裴禹瑾便心安理得回了霞院。

可她唯一一回燕山腹地，就是三年前，还因她烧不退而耽误了几日。

接下来，一连数日，小叔裴翊之再也没在她前现过，在翠微殿发生的尴尬事儿也渐渐被她抛之脑后。

用过早膳后，她启程离并回到公主府。

李康宁抱膝坐在床榻上，百思不得其解。

从周遭的环境来看，似乎是燕山一带的山林。

裴禹瑾眸底极快闪过一丝慌，温和笑：“昨夜公主留宿中，微臣便回了侯府陪伴父亲。”

以及昨也莫名在她脑海里浮现的奇怪画面，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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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李康宁怔怔地凝视着画卷，怅然若失。

裴禹瑾毕恭毕敬作揖行礼，“微臣参见公主殿下。”

早在金姨娘让他为杜若卿寻夫家时，他便生了要将这表妹据为己有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