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太监急赤白脸地说：“公主殿下，圣上宣您与驸，还有淮安侯即刻，说是，说是驸的世有异……”

芷兰眉一皱，正要开训斥。

才刚拿起画笔，她忽觉手腕酸酸的，不禁暗骂了几句昨夜不知餍足的臭男人。

见他似有动容，乔恺渊又补充：“即便你不坦白，我也已有了确凿证据。”

“舅父别走！”他声嘶力竭大喊，“我说！我给舅父坦白！”

裴翊之大清早便神清气地策前往京北的护卫所当差了。

淮安侯向来憎恶害死妻的庶，从没留心细看过裴翊之的长相。

一想到幼妹早亡，唯一的孩却常年备受苛待，孤苦伶仃，他脱力般阖上双，剧烈起伏。

虽说，她也被他的伺候得很……

“你好好想想罢。”

他只暗恨裴翊之那祸害怎么就没死在战场上！

裴禹瑾却很清楚那个常年被关在燕山别院的庶弟的模样。

＊

次日，公主府。

直到他见到了乔家的外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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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瑾，把你知晓的一切都如实说来。”乔恺渊幽幽地开。

秋午后，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帝后与公主本也无意要拿裴禹瑾的命，只打算关押一阵以作惩戒。

不堪，治下不严；愧自己在西北便疏忽了远在京城这的幼妹与外甥。

如今在沙场历练三年，裴翊之愈发健硕英，威武不凡，又更像了几分……

与乔家外祖父足有五六成相像！

北镇抚司的地牢暗，弥漫着重的血腥与闷臭，隐约能听到老鼠“吱吱”的声响。

最初，他也并不相信金姨娘的话，只觉她是有所图谋，信雌黄。

李康宁小脸浮起赧，不敢再往下想了。

锦衣卫指挥使也识趣地走快一步为他带路。

“只要你肯坦白，我会向圣上请求释放你并饶你一命。”

可裴禹瑾经受了半个月的神折磨，如今宛如惊弓之鸟，生怕朝不保夕。

李康宁一袭轻便的淡杏窄袖袄裙，用过午膳便悠哉悠哉地来到了湖畔的画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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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禹瑾额间落豆大的冷汗，十指嵌掌心。

说完，他便转作势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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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禹瑾心如麻，退两难，整个人摇摇坠，几倒。

见方才二人的影渐行渐远，他心底猛地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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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乔恺渊到底查到了什么，他也不敢再言语。

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火急火燎闯了来，气吁吁上气不接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