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溟对她温柔地笑着,还是当初那个柔无害的少年,眉
却在时光的推磨下,多了几分不容拒绝的
韧:“如今我们履行了当时的诺言,我再问你,要不要同我一起守护这祁国的江山,你愿不愿意?”
这是她第二次因为喻殊而到犹豫。
五年前,量未足的小姑娘不知哪来的力气,一直死死拽住他的袖
,固执地一遍又一遍问他:“祁溟,我不能不走吗?
欠他的,她该还。
几乎每一天,她都在想,为了让他能从西羌回来,她可以不计代价,哪怕是以命相搏。
九阙是多聪明的人。
九阙心中一颤,将脑中那些的画面赶了
去,对着祁溟笑了一下,“不记得在哪见过了。可能在我看来,这些
墨山川图,都长得差不太多。”
可当他真的回来了,她内心一阵狂喜过后,接踵而至的是难以言述的空虚。
九阙有许多问题想问,却不知如何开
。
“小九,你回到百音阁后,我会与你继续互通消息。”
她知在西羌的日
是多么的暗无天日,以至于她始终不能原谅那个离开祁溟、独自回到祁国的自己。
凡事都有代价,祁溟所付的代价,她不知
。她只知
,自己若是答应了祁溟,也得付
代价。
九阙咬了下
,
盯着祁溟,“我不能跟着你吗?”
祁溟伸手,用温
的手心覆住九阙发凉的手背,“……喻殊此人生
多疑,城府极
,让他相信你,是不容易,但小九你总会
乎我的意料。我让你设法
,你却跟去了坛场,还替父皇挡下一箭,我才能这样快就回来,你一直都能
得很好。”
她没法再喻殊怀中撒
卖乖的小姑娘了。
“我问过你,要不要同我一起并肩而战、离开西羌,你同意了。”
那时喻殊还咬着她的耳朵说了一句,“屋里有幅图,画上的姿态与我们一般无二,一会儿找
来给你看看。”
第一次犹豫,让她之后在愧疚与痛苦之中被反复捶打了不知多少个日夜。
吐息温,言犹在耳。
时至今日,她的任务完成了。
九阙低声说:“喻殊从未信过我,他不会让我知的。”
他问得虔诚。
可她犹豫了。
也许有朝一日,会振聋发聩。
从他先前的那些举动,她也能判断,他想回祁国,不单单只是为了回来,更是为了登临祁国那个至
无上的位置。
祁溟似已默认了她同意自己的提议,继续说:
幸而祁溟不似祁沧一般喜刨
究底,这个话题到这里便止住了。
她万不该第二次再错误的选择。
他们一时之间,陷了沉默。
在的余韵下抬起
,朦胧的视线中,正前方正好就是这幅画。
所谓一同守护祁国的江山,无非是让她助他成为祁国的君主。
“喻殊狼野心、昭然若揭,你跟在他
边,若有异常,告诉我便好。”
可她还是听见了自己内心动摇的声音,微弱,但很清晰。
她抬眸看着祁溟,目光有些迷茫,“……你回来了,我去哪里?”
——你愿不愿意?
她立刻就能从这充满了诱惑的邀约中,听祁溟的弦外之音。
一切都仿佛和五年前如一辙。
这代价很简单,与称帝的千秋大业相比,渺小得不值一提。
某些事情,似乎也即将宣告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