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承想他今天竟然主动请缨，要去刷碗。小方凸着一双，用神把他送了小厨房。这时老方说：“哎？小杰啊，他脚好了后，我看我就住过来吧。”方杰刚用吃惊的神送完小顾厨房，这会儿又换了一副吃惊的神，回过来看向他爸老方，问：“啊？为什么？”他爸说：“你这儿不是好住人的吗？他那么大个都跟你挤得下了，我怎么不好来住啊？”

老方与小顾一起往后那个小厨房里去，一路上老方问小顾：“你这怎么瘸了？”老方由小到大面对自己的一条瘸脚，太习惯了，也就没什么避讳，他家里他跟他儿两个平时说起“瘸”字也从来不会特别忌讳一下，都直接说。

方杰说：“爸，他最近瘸了？”老方还把一横，说：“瘸了就瘸了，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的还瘸了一辈了呢？哦！他脚瘸了就能来住了，我就不能了？”因为不甘心而有些蛮不讲理的样。方杰又说：“不是，爸，他这个是暂时的瘸，你那个还得瘸以后的几十年。你老住我这儿，我这些地方都被货堆满了，到时一磕一碰就是倒一排，你人也住得不方便。这上上下下的，厨卫又十分简陋，还跟卧室不在一层楼。”他说来说去

这晚上，他们大概六五十左右就吃完了饭了。小顾竟然在老方面前主动请缨，说他要刷碗。这话倒没把老方吓到，因为从前他家的碗都是他儿刷的，所以听到年轻人说要家务，也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在老方心里，这是理所应当的。可这话把小方“吓”得珠差没凸了来，他想着小顾这一个多星期以来别说洗碗了，连个也不肯，喝完了的杯也推说他一起一坐地脚难好而让方杰去帮他冲洗，而方杰为了能快把“这尊神”送走，也就事事以他的脚能快好为衡量的准绳了，他说一起一坐的难好，那他就去帮他冲杯。

上回答着买家的问题，刚才一时半会儿没顾得上，等一空闲了，就转过来，说：“他是顾孝成，我中同学。最近瘸了，在我这儿住上几天。”老方转看向顾孝成说：“哦，小顾啊。我等下煮饭，晚上我们一起吃。”小顾说：“好，叔叔我帮你吧。”

方杰闻言斜了上去，中带着几分惊诧似地瞟了他好几，他心里想着：这快两个星期的时间了，看我忙得跟个陀螺似的，他也没说帮我一下，连个也推说他自己脚麻，一会又是石膏底下‘疑似’发，不便起来走动，都不肯自己去。现在面对这些上带泥的菜，还有带着血的，他竟然说要帮忙……

小顾说：“哦，叔叔，也不是瘸了，就是这边脚踝摔骨裂了，要打石膏养伤。”

他坐在椅上，手还停在电脑键盘上，却偏了看着老方与小顾的背影，看着他们两个都用脚地，一一地往厨房走去，因为“瘸”的都是左边，所以动作很是一致，方杰差没笑来，觉得还真是莫名有些喜。

方杰当下正坐在贴着南面墙摆的一张大长桌前。那大长桌的桌面特别宽大，像是那儿童教室里的桌，只有一个宽大的桌面，和几条极细的铝合金桌，没有任何屉。这是他上一手那个小老板留下来的，他就拿来用。因为贴着墙放，且又宽大，他就将靠墙那一小半都堆上了货，并且在远离墙的这一半放上了手提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