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洛烛的声音。

她闭上回忆，能够想起的都是朦胧又琐碎的片段。也是，那一幕除了让她心慌，并没有现熟悉的觉，所以答案很明显。

朦胧模糊，像是油画中一笔糙的影。

净柔和。

隐约的失重让她忍不住抓他，指甲扣肩膀，他笑了一下：“，我不会把你摔了的。”

“……？”

手指没能一如既往抓住的东西，未知的空虚不断上浮。

她弟弟的名字。

上一次……上一次这样清晰地听见，是在什么时候？

凉凉的。

两人的额贴到了一起。

弟俩型相似，可她总是觉得洛烛的睛更好看一些。

哒哒。

“……”

时间过去太长太久，她真的没有办法清晰回忆每一段。可是既然她的梦中现了这时候的他，说明这个时期对她来说印象刻。

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从生涩到眷恋，从竭力冷静到鼻尖酸涩，心脏砰砰，视线一片模糊，难过的心绪如同一般涌上心，甚至漫上来，叫她到窒息。

奇怪，这觉，她意外熟悉——

在这一时期，她和从小玩闹到大的弟弟，突然拐了错误的轨，绕了很大很远一圈，浪费了很多很多时间……幸好最后还是回到了正轨。

轨的开始。

洛烛的睛从小就很大，大到一张脸上第一时间引人目光的就是这双，而且不像某些人的睛大而呆板，他的睛总是炯炯有神，任谁见了都得夸一句灵动。

事实……也正是如此。

那么……为什么梦中的弟弟会这模样呢？仅仅是因为光线不足吗？还是说……

“好像已经退烧了。”

她真实的弟弟，并不会这副模样。

不会。

洛萤忍不住伸手抚摸，蜡笔留下的糙并不舒服，可是充满怀念的气息，她恋恋不舍，不忍收手。

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勉能认的名字，还画着并不可的笑脸。

洛萤只是呆呆看着他，看着他起，看着他离去，看着房门再度合上，仍在想着刚刚的事。

真正的洛烛……也能带来这压迫吗？

恍若被针尖刺脆弱的大脑，洛萤疼不已，只能无力地靠在洛烛上，被他打横抱起送回房间。

她的注意力却不在这里。

仿佛有一双手狠狠揪动她的心脏，从心传来的疼痛叫她痛苦得难以息，忍不住蹲了下去。

思绪被客厅方向传来的声音悠悠打断。一个激灵，洛萤猛地收回手，循声看去，玄关前站着一个被笼罩在橘灯光里的人，是她应该很熟悉的人，也是她前房间的主人。

啊。

就因为搬家丢了，想不到自己对它印象这么刻……即便在梦中也没有遗漏。

——洛烛。

可在这一刻，在这片影中，洛萤却看不见他中的光芒，只觉得面前是一片厚的黑暗，似乎能够将一切吞噬，沉郁到她难以呼的地步。

他退开，松气般笑笑，光亮又回到了中：“，你先躺躺，我去给你倒。”

他匆忙跑过来的脚步声，仿佛面上一圈圈开的涟漪，敲打她的神经。

躺回床上，屋内依然没有开灯，洛萤只能凭借窗外的光亮悄悄打量他，她并不十分肯定——面前的洛烛是十五六岁时的模样。

洛萤迟钝地眨了一下，后知后觉自己被影笼罩着，抬目惊心，洛烛那双漆黑的睛不甚清晰地倒映着她的脸。

让她回忆一下吧。

她是个坏。

即便随着年龄生长，那张脸上的睛占比不再那么夸张，却依然显。尤其是在他笑容的时候，熠熠生辉。

咫尺之间，弟弟的温度、弟弟的气息，就在她前。有力的双手将她扶起，熟悉的芦荟香气在鼻尖打转，他揽着她，垂低声问：“你还好吗？没有力气吗？再躺躺吧。”

窗前工糙的晴天娃娃随风摆动，撞到窗框上，发闷闷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