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给你个机会……”

“工资呢？”

她拿年龄说事，黎语被戳中痛，定坐不动，觉在逐渐发凉。

顾兰芝一脸的不可思议。她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会说这番话来，从小到大她都那么听话，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撞她。

“这些一用都没有，了学校没人会看你绩多，也没人看你奖状拿了多少，更没人会认真跟你谈专业。来之后就两个字，‘关系’。各各样的关系，需要拓展、维护和打。好了就混得风生起，不好就永远不了。”

顾兰芝的下一句话让黎语彻底崩溃：“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工资现在是不，但那是因为我才刚行，等过几年就不一样了。”

“是吗？”黎语缓缓抬，睛红红的，嘴角浮苍凉笑意，“我一定得是红圈律师你才满意是吗，否则你就觉得抬不起来，在左邻右舍面前，在亲朋好友面前，还有在那个我说了无数遍不喜你偏要我去见的相亲对象面前，是吗？”

听到妈妈把自己现在的职业贬得一文不值，黎语眶红了，着急辩解：“怎么不靠谱了，这也是一个正经职业啊，我和公司签了劳动合同，五险一金公司也是都缴的。”

“你说什么呢。”顾兰芝一下怒火攻心，“我和你爸爸辛辛苦苦把你培养成人，这好不容易考上的政法大学，好不容易的律师事务所，你现在说不就不了，这个什么短视频，你自己听听靠谱吗？”

“我还能受什么刺激，我就是不下去了，我一都不想律师了。我讨厌这一行，讨厌以前的老板和同事，讨厌每一场酒局和应酬，讨厌整天昧着良心说话赚钱，讨厌卑微得像条狗一样的自己。”

黎语抬手抹了抹睛，每一个字都说得特别艰难：“我就是学不会啊，我什么都不好，我就是愚蠢。你以为我为什么去短视频编剧，我就是在律师这一行混不下去了才的这个编剧，这么说你听明白了吗？”

黎语越说越激动，趁这个机会，把压抑了很久的情绪一脑儿地全宣了来。

“妈……”黎语听到这些话就到窒息，“你别说了，我是不会再回去的。我的律师证已经注销了，以后都不会再当律师了。”

顾兰芝瞪圆睛，一个字都说不来，看着边这个情绪失控的女儿，像是突然间不认识她了一样。

“过几年，还要再过几年。”顾兰芝念叨着这几个字，觉得荒谬极了，“再过几年你都多大了，你拎得清楚吗？”

黎语被她这个神刺到，心里绝望透，随即站起，也不回地跑了去。

“你到底受什么刺激了？”顾兰芝问。

“早知会是这样，我本不会学法律，也不会想要考什么政法大学，我甚至从一开始就不会这么努力要当一个好学生。”

糟糕的回忆让黎语痛苦极了，也颓靡极了，像是在亲手把一个个快要结痂的伤重新撕开，血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