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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底的景川海港尚未萧瑟,夜游船作为景点项目,仍有不少人跟风体验。
稍远些,夜色更静僻的一片私人区域停着一艘游艇。
暖色灯光之下,打扮入时的年轻男女碰杯欢笑,许着此刻永恒的愿望。
最后一杯威士忌下肚,陆淳瑛摆摆手没让助理跟着,打算去甲板呼吸新鲜空气。
“姐,你不舒服?”
陆淳砚刚吹完蜡烛,寿星帽还歪着戴在头上,正准备切蛋糕就看到了起身往外走的陆淳瑛。
“电话。”她晃晃手机。
甲板上的晚风不小,吹得她原本柔顺的长发凌乱飞舞。
她换了个方向靠在栏杆上,抬手将头发随意别在耳后,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回拨电话。
电话接通的大部分时间,陆淳瑛都是沉默倾听的那个,只是随着那头人越说越糟糕的情况,她冷淡的脸色结束于皱眉。
“你是想跟我说,你处理不好?”她此刻的声音冷若冰霜。
“连条看门狗都当不好,给我个留你的理由。”
又是一阵沉默,大约是对方慌乱解释了什么,陆淳瑛甩下了一句“等我来”便挂了电话。
平静了一会思绪,她望了眼室内正互相往对方脸上抹奶油的人,没选择回去。
陪一群十八九岁的小屁孩过生日,很无聊。
可当她以为自己能够独自享受夜风时,不属于她的拉链窸窣声在不远处响起。
陆淳瑛警觉地侧眸,瞥见暗色之中的高大身影。
游艇甲板的一角,短发干净利落的男人正倚着栏杆低头点烟,猩红的光在夜里若隐若现。
黑色的皮衣之下,坚挺的胸膛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紧实的腰身被布料与腰带束缚,再往下,是笔直有力的长腿。
陆淳瑛很少遇到一个能让她多看两眼的男人。
面前这个或许能算得上一个。
似乎是察觉到视野明亮处投来的一道视线,男人微微侧首,捉摸不清的眼神在海风掀翻的微醺之下隐现。
陆淳瑛不认识这人。
或者说,今晚的生日宴,除了助理和寿星——她的弟弟陆淳砚,她谁都不认识。
这男的应该是淳砚的同学,她想。
不过此刻她更关心自己先前的通话内容被这人听到没有。
“你是淳砚的同学?”陆淳瑛打了个招呼。
男人闷闷地应了声“嗯”,而后补充:“我是凌飞,陆淳砚的室友。”
“淳砚也抽烟吗?”她扫了眼凌飞指间的香烟,语气淡淡的,察觉不出喜恶。
“他吗?不抽。”凌飞顿了顿,眼神闪烁了几下,“我也只是偶尔。”
“不进去分蛋糕?”
“分过了,出来透气。”
陆淳瑛点点头,半分相信,却已不想再追问,隔着窗招手示意助理许微出来。
许微动作利落,提着老板的手提包和西服外套就小跑出来。
“老板。”
陆淳瑛带着许微走远了几步,接过外套穿上,“船什么时候回去?”
“二十分钟左右吧,小陆总说要带朋友们转场。”
“随便他。给司机打电话,去城西。”
“好的。”
说罢,许微便谨慎地走到角落拨打电话。
陆淳瑛坐在甲板的沙发上,戳了几个果盘里的橙肉送入口中,试图加速酒精的分解。
再抬头时,先前凌飞的身影已经消失,只剩在船调头时踉跄了一步的许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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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了再给剩下的。”
阴暗潮湿的酒吧巷尾,凌飞接过皱巴巴的塑料袋,在目送金牙离开后默默蹲在角落清点定金钱数。
又少了十几张。
不意外地,他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将钱用塑料袋包好,夹在外套里。
站起来的时候,肋骨处的淤伤被牵扯,凌飞疼得咬牙颤了一下,强忍着没发出声响。
“哟,飞哥,今晚又打?”
男声从身后传来,凌飞回头寻人,发现是出来抽事后烟的调酒师阿文。
他没理那人,用咳嗽掩盖抽气,缓慢地走向酒吧后门。
可走到门槛那的时候,眼尖阿文却一把按住他的肩,神色严肃:“你确定你还要打?要钱不要命?”
“难不成你给我发工资。”
凌飞呼了口气,拂开阿文的手,推开门扎进酒吧的鼎沸人声之中,在无人注意的角落被人带着进入建在地下的深层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