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臻榆抿，在虞洐犹豫时轻声打断：“你酒醒了么？”

眉仍是倦怠着，虞洐上半就裹着件浴袍，腹肌和悍利的线条。

被褥和之前一样净整洁，鼻尖也依然能嗅到那淡淡的薰衣草香。

一贯的游刃有余罅隙，虞洐不太自然地坐在白臻榆对面的位置上。

不耐烦地推门准备洗漱，却瞧见白臻榆惨白着脸，坐在位置上，淡淡的青缀在底，也像是没睡好。

视线猝不及防地落到白臻榆上，斑驳血痕，不知是被自己咬的，还是他昨天情绪上啃的......

白臻榆撩起目光，盯着他看了一会，最终沉默地摇摇。

“嗯。”

事情些微变得诡异，他和白臻榆三年来的，最畅快自然地应当是逢场作戏的时候，什么甜言语都能信手拈来，如何亲昵暧昧的动作都能互相合......可能是“假”字在前，所以往里面真心也无足轻重吧，至少掩饰效果极佳。

他突然就哑然无声。

虞洐低扯着角笑笑，底却是晦涌暗。

扶着墙门，却发觉虞洐不在。

不过早上七而已。

“没有。”

原本盖在对方上的毯搭在沙发上，他怔愣了会，才缓慢地移动步，去给自己接了杯。

他们例行公事般一问一答，彼此关心却实在少有。

“要我陪你去医院看看么？”虞洐尽量使自己语气变得平静。

稍长的发梢垂落，掩住底情绪，他听到吱呀声门响。

临时起意的打量，最后视线依旧是凝在白臻榆脸上，虞洐索装傻：“我昨天醉后事情都记不清了......我有什么格的事么？”

话语真伪不重要，只是两人既然都不想记得，那就“不记得”好了。

白臻榆声音很淡，就像是不经意间随提及，没有冷冷的讥诮与讽意，就这么望向他。

虞洐不自觉地皱起眉——白臻榆状态瞧着实在是太不好了。

白臻榆左手执着杯，右手垂在桌下，上半坐的笔直，一如他想象那般风度峻整。

虞洐垂静默半晌，低声：“昨晚没睡好么？你嗓很哑，面瞧着不太好......”

“你......”

睡意本该沉沉地压住他，让他睡得昏天黑地，昼夜颠倒，却是频繁醒来，耳边是一声又一声意缱绻又温温柔柔的“乖”。

虞洐微地一愣。

虞洐也是半夜觉得自己何苦为难自己？有床不睡睡沙发？他不受这自找的委屈。但仍在醉意中的人还是有看重面，确定白臻榆应当是不会来后，才一步三回地循着记忆，歪歪扭扭地走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