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状态是玄妙的东西，来得突然，去得匆匆，谁也摸不清规律。

*

又是血淋淋的一天结束，他从训练室回到房间，泡了包面，坐在椅上调节了会情绪，就给罗放播过去一个视频电话。罗放很快接起来了，看神很有些疲倦。

罗放问："训练到这个时候才歇？"

一碗面吃完，这个视频电话于是就到了尾声，两个人像平常一样了别，只是台词略有不同。

“晚上八，第二天北京时间下午两钟到。”罗放叹气：“长途航班好累的，想想就愁。”

*

情的走向，居然要靠比赛的结果来决定了。

两个同样疲惫不堪的人隔着屏幕与网络对望，相视一笑。

训练赛一直在输——即便没试新阵容，也是一直变着样地在输。

她这抱怨带着撒的意思，倒叫季殷忍不住笑了。连日失败凝结成的云被短暂驱散，他一个自己一烦心事的，笑过后，竟开安起她来。

她不能去任地赌白天那女人说的话是否属实，假定对方不会放那几张照片，只有季殷接着赢下去，赢到照片被公布后的结果是她可以怀着愧疚面对的，她才会选择维系两人之间的关系。

世界赛换了改动颇大的新版本，A队原先所擅长的几系被砍了个遍，队伍一直就没有调整过来。输多了，夏季赛开始时的那沉郁氛围又笼罩了上来，他也不想和罗放说太多这方面的事，除了让她不安心外于事无补。

小组赛签的时候A队走了狗运，被分到了最弱的一个小组，即便没适应版本也能保送小组第一。八赛的签就没这么好运了，到了韩国的二号，明天是实打实有场仗要打。

否则……

她很清楚自己即将要的决定是“自私”的，如果要季殷知，他大概绝不会犹豫，但无论如何，她不接受这程度的牺牲。

开局就被打爆的，拉拉扯扯最终一波团葬送的，大优势被后期翻盘的，基地晶一次次爆炸的场景简直要成为他的梦魇。

*

关上手机，她有些无力地阖。

*

要赢啊，季殷。

"到那边记得想我。"

"季殷，后天要赢哦。"

两个人接着又说起些别的话题。这么几分钟后，他的面也泡好了。罗放于是就支着下看他吃面，季殷被她那么专注地看着，脸却渐渐红了，好像两个人不是已经上过不知多少次床的炮友，却是刚确定关系的小情侣。

季殷这几天过得都不太顺。

季殷："后天就比赛了，我们又是上午的场，不能熬夜，教练说今天就一。你明天几的飞机？"

他不想去提前设想输的场景，但从之前小组赛期间和明天对手训练赛的战况来看，就自己队伍现在这个状态，他真不知该怎么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