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是期待的，期待得要敲锣打鼓唢呐，他本以为还会和之前一样，自己一提，甚至无需提起，顺推舟地就能称心如意，但这次罗放表情却了犹豫的神。

季殷的心又是一，声调也随之放缓了："你等了多久？"

其余几个人隐晦换了个，心里都是很愿意的——从来季殷在这时候就只有扫兴的份，去嫖也不去，去赌也不接茬，现在他自己放弃正好，兄弟们还能接着昨天那样一起乐一乐。

季殷这回怎么也无法奉陪了，在前台拈了颗薄荷糖："我这刚打了狂犬疫苗，不能喝酒，你们接着玩，我就先回去了。"

没待他问完，罗放已经先一步开回答："我房间里的窗正好能看到门，我看到你从车上下来了。"

叹气，关好灯了房门，七个人重新在俱乐楼下汇合，叫了两辆车，就往吃饭的地方去了。

又过了半小时，租车在俱乐门前停下了，他扫码付款下了车，攥着手机上楼的功夫，后知后觉又有后悔：等了这么久——罗放万一睡着了怎么办？赶回房的心情于是更加烈，甚至来不及等声控灯完全亮起就往楼上跑，路过二楼拐角的时候，衣摆忽然给人拉住了。

"你怎么——"

罗放咬咬，沉默了一会，用一句话代替了回答："算了，还是一起吧。"

季殷猜得他们的心思，但并不在意，只是揪着领闻了闻自己上，忍不住皱了皱眉——全是火锅底料味。

这是她难得生动起来的表情，季殷心思顿时更加活络，当下心念一转："我刚回来，上全是火锅味，要的话……一起洗么？"

大家作不舍又寒暄几句，也就放季殷打车离开了。

"你先吧。"

季殷冷不防被吓了一，偏一看，才发现拉自己的人正是罗放。他有心说两句，但是顾虑到这不是谈话的地方，就先拉着罗放的手往楼上走，一直到了自己房间，回关好门，才总算是松了一气。

吃吃喝喝，将近半夜十二时，一顿火锅总算是吃完了，几个人结了账往走，又说着要去酒吧乐一乐。

季殷表情几不可察的僵了僵，很想装作不在意的样，可还是忍不住问："害羞么？"

商圈当然是闹的，火锅当然也是好吃的，但季殷压没胃，略微动了两筷，就开始端着饮料杯混时间了。他从前也不是没经历过这样虚以委蛇，勉联络情的场合，但现在明知罗放就在房间等自己，还得陪着周旋，装一副快乐放松的样，简直是如坐针毡。

罗放有不好意思的情态，微微偏过去，并不与他对视："也没多久，想起来就看看，正好碰到了。"

他打开手机，和罗放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那句"我等你"，心里迫不及待地想告诉罗放自己正在往回赶，但总觉得表现得太急切不好——十几年来家行塑造给他的，那不能表自己真实喜好的惯又在隐隐作祟，叫他自似的关上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