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本味在这一刻，终于绽放地淋漓尽致。

“芫娘，芫娘……事了。”

不腥。

“咱们如今可怎么办才好？”

“红芍去找姜禄要个说法，谁知姜禄让人把红芍关了县衙大牢去。”

倒真是巧思会。

他又夹一块排骨慢吞吞咬下去，果然那已经炖得酥烂，又被那酸味彻底化去腻人的腥，滋味实在绝妙。

方才饶是还未曾见到几个说话的人，一阵廉价的脂粉味便已经铺天盖地而来，足以熏得一贯养尊优的陆怀熠脑仁疼。

“你倒是会吃。”芫娘略显意外，随即和盘托，“这话梅都是广东福建最多见，北方稀罕，寻常人尝到也认不来。”

陆怀熠是全然没料到，这香海的小小摊档上竟也卧虎藏龙，一碗面能把他喂回来半条命。

不知不觉间，一阵阵搐似得疼痛早已缓解，他那不用的胃终于被一碗小摊上的面条喂得熨熨帖帖。

至于排骨，俨然都是挑细选过的小排，早先就已经斩成了大小适中的块，炖煮地脱开骨，以至于到了端上桌的这一刻，吃起来也丝毫不会狼狈费事。

谁知竟还是了这般大事。

“可陈老板推说没空，李公才一听是红芍的事，便直接叫人把我们赶了来。”

大家忙不迭帮腔。

他忍不住蹙起眉，撩起帘撒眸里的那几分排斥。

鬼使神差地回忆起那被染到“不净”的面条。

薄褂颜虽素，却半透不透，映得褂下的一抹贴的红主腰格外曼妙且醒目。至于发髻，自然也是如今最时兴的三绺梳，发髻上簪满绢钗环，打扮得五彩斑斓，实在无愧于“张扬”两个字。

几个姑娘四下去找红芍昔日的恩客，只盼能有人念两分姻缘的情谊，大发善心去捞红芍一把。

奈何还不及搭腔，就见得几个女骤然间从他后冒，三步并两神慌张地窜到芫娘旁。

一瞬间，脑海里仿佛被两个字占得满满当当了——

他安安稳稳坐在一旁，自顾自继续慢悠悠吃起面来。

陆怀熠见状，便也收起了说话的心思。

陆怀熠忽然多片刻迟疑。

她实在想不姜禄还能把东西藏在哪，又急着寻红芍翠翠她们的消息，便只得先回白玉巷来摆摊档卖面。

“米店的陈老板，员外府的李公，我们午后全都找过。”

如今这天气实在扯不上炎二字，可这几个女衣着清凉，还未立夏，就已经穿起了纱褂。

旁的人都愿意卖姜秀才个面，无人肯因着区区青楼女得罪秀才老爷。故而红芍很快便被县衙的衙役们用滋事的名关押了县衙大牢。

芫娘不由得蹙眉：“那如今可还有旁的法，我记得红芍还认得县衙中的人，这路可还行得通？”

他抬又望向那摊档上的小娘：“你这浇的排骨里，搁了话梅？”

堪与中午的烤相较。

话梅的咸酸早已经彻底烧汤，和排骨的香味为一。

那站在最前的年纪不大，瞧着神情倒是焦急：“芫娘，远萝楼里忙碌，我们刚才才寻见机会来找你，咱们长话短说。”

陆怀熠哂然。

每沾着汤的面条，都好似经过了一场名为“味”的仪式洗礼。

酸甜的酱滟滟裹挟着排骨，油赤酱滋味丰腴。然而这酱的酸味，却不似醋的陈酸，反而是透着清甜的果香，恰好化解开的油腻。

他一时来了兴致，便忍不住想再问上三两句。

芫娘闻言，登时免不得神情失落地朝着大家摇摇。

“红芍才见着姜禄便骂上了，谁知姜禄叫人把红芍抓了去。”

那面条早已沾满了排骨上的酱，然而在的瞬间，尝来却有一淡淡的清新酸甜。

陆怀熠又顺手挑开最上的两块小排，便很快从碗中翻拣一颗梅。

如今不仅是衣箱，她将整个姜家院都几乎要翻个底朝天了，却半分也没见那玉连环的影。

第5章

这浇虽油，却好似一腥膻的回味也没有。

不意外，这是几个青楼中卖笑的风尘女。

姜禄功名加，难免与衙门里的差吏们打过照面，可红芍不过青楼女，与姜禄寻不痛快，俨然是以卵击石。

饥饿便促着陆怀熠来了兴致。

“咱们先别说这些。”打的翠翠回轻斥一声，才又急忙问芫娘，“芫娘，你午后可找见钱和你的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