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昕几乎不可置信，他看着趴在沙发上的男人，颤着声音问：“为什么要离开俱乐，你不想和我一起参加比赛吗？”

“不一样！”明昕却立刻打断了他，他年纪尚轻，还不懂得控制情绪，意识到了一直以来陪伴着自己的教练就要离开自己后，哪怕是作了凶狠神情，委屈的泪却也还是抑制不住从那双漂亮的睛里冒。

明昕终于放下心来，将视线从那密密麻麻的针上移开之后，才后知后觉地兴奋起来, “如果真的能治好, 你是不是还能复？”

似乎童年时期过得不怎么开心的小孩，在这一方面都十分锐。

明昕在15号就抵达了在育馆附近的运动员酒店，不少事先就已得到消息的冰迷16号一早就守在了酒店门，一见到要去育馆练习冰的尾少年就纷纷涌上去，守在红线外尖叫拍照，然而他们却不仅仅拍到了冷着脸的明昕本人，却还有一赛季未

“不在俱乐里，我们也能一起比赛……”贺昱沉默了片刻，终于打破了这僵的氛围，“更何况，俱乐里本没有能指导我的教练……我还是得回到国家队，接受之前教练的指导，就像是之前国家队的教练邀请你，你也说了，更习惯林教练，不愿意离开俱乐吗？我们都是一样的。”

“你以为我看不来吗？！”明昕却不想在听他的狡辩，猛地从椅上站了起来，他想要抬声音，却又记起在里屋休息的老先生，便压低了声音，几乎像是一只小狮，在对着不负责任的理员嘶吼。

“留在俱乐啊……”贺昱低笑了一会，缓缓：“好像是这个理。”

许久，明昕重新坐回到了椅上，冷冷：“你要走就走吧，我本就不稀罕。”

贺昱心中低叹，脸上却疑惑的神情：“从哪里得来的这个结论？”

贺昱上衣直直掀了一半，然而他现在腰上全都是针，本无法动弹, 更无从阻止明昕看自己, 只能趴在沙发上，有些虚弱地回答：“有, 也只是有。”

2020年世界样冰锦标赛在加国于当地时间3月16号至3月22号举办。

“好像确实是可以。”贺昱笑着：“不过，这样看来，也许这个赛季，将会是我最后一次以教练份陪在你边的赛季了，昕昕，你得好好珍惜啊。”

他瞪着贺昱，泪“啪嗒”一下，滴了下来，在地上洇了一小块，“我不想离开俱乐的原因……才不……”

针, 只不过有了老先生的提示, 他这一次离得远了一些。

“本没……”

明昕却无所谓：“这有什么？反正你就算是恢复运动员份了，也是留在俱乐，不也是可以继续指导我吗？”

明昕却从贺昱的笑声中意识到了什么。

也许一开始只是怀疑，可之后贺昱的掩饰却彻底落实了这一。

哪怕早已隐约意识到贺昱的疏远，甚至于准备《再别诺尼诺》，可明昕却从来没有好真的要告别贺昱的准备。

真是锐。

贺昱说：“别那么着急, 医生还没说我一定能完全恢复呢。”

虽然从四年前，就想着如果贺昱没有腰伤就好了，就能和他一起在冰面上竞争了，可明昕却从来没想到，原来伴随着贺昱腰伤痊愈到来的，会是贺昱的离去。

他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了，轻声问：“……贺昱，难你不打算继续留在俱乐吗？”

*

目前留在俱乐的成年组选手中，除了明昕之外，确实再没有人会四周的，其余人大多还停留在三周，哪怕是杨宁羽，也还在慢慢地攻克四周，4t偶尔能成功，但大多次goe都是负数。

这是在没有冬奥会比赛的一年当中最重要的一场比赛，于是早在比赛开始两三个月之前，场券便已被抢购一空，

“没办法完全恢复，也至少能恢复个大半！”明昕重复了老先生的话, 两只都在发光, “这个意思不就是说明你肯定是还能复的嘛, 那以后整个俱乐就不知有我一个人会四周了, 你也可以和我一起练习！”

“为什么不继续待在俱乐？”明昕却本不接他的话，接着质问。

他忽然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