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脏即将被拧破之际，贺昱终于忍受不了，冷声唤：“昕昕。”

由于在明昕提自己要《红磨坊》那天，贺昱就已经同意了他的决定，于是明昕的短节目在那日之后一周内，便完成了重新编曲与编舞。

索菲亚这日穿了条长裙，裙侧却开了很的，甚至穿了一双脚跟超过10厘米的跟鞋，银发地挽起，是很标准的探戈女舞者穿法，她姿态优雅地站着，怒吼着明昕的声音却一也并不优雅：“抬！腰扭起来！就你这幅一魅惑力都没有的样，你想靠什么勾引客人来红磨坊？靠你死鱼一样的神吗？！你是在芭，还是在探戈？！你脸上的表情也太傲了，是你服务客人，还是客人服务你？！”

扎着单尾的少年对杨宁羽每一个注视、每一次回应, 都仿佛正往贺昱心加上一相反的力，将他的心脏犹如拧巾般一一缓慢地拧。

然而最说服力的，却是他在看到明昕放下空纸杯，听话地从杨宁羽边过来时，他那骤然明亮的心境。

可等他回到家里，躺在床上闭上双，在空茫的、漆黑的大脑中, 却不断浮现少年那纤长漂亮的手指，它从少年微微上挑的角下，经过光洁的脸颊，顺着线条优的下颔线，最后像是石上的珠, 猛地掉落，然后从下, 捡起了男人的宽大的手指。

由于《红磨坊》涉及到明昕比较不擅长的舞，即探戈舞，因此明昕必须在地面上练习一段时间的探戈舞，于是在编舞来之后，明昕便带着编过曲的《红磨坊》到了舞蹈室，在索菲亚女士的指导下在陆地上试着伴随着音乐舞动。

他穿着一黑的舞蹈服，这样贴的衣服恰好勾勒了他绝佳的材比例，少年手长脚长，舞蹈的动作又利落又有优雅，就连发力时微微鼓起的肌都带着。

贺昱本以为自己在说“好”之时不断狂的心脏, 不过是受到电影的影响。

那日之后, 贺昱试着和明昕拉开了一些距离。

贺昱被索菲亚一通电话从办公室教过来之时，明昕正在音乐声中一脸认真地着舞。

“碰我吧。”

这一声却引来了索菲亚的注意，只见她依旧是冷着一张脸，语气却骤然柔和了下来，“噢，亲的，你终于过来了。”

贺昱终于稍稍站直了：

但又似乎……这样的躲避过于隐晦了，就连明昕本人都没能察觉到……

*

“休息时间够了，过来接着练习。”贺昱低声。

杨宁羽也停住了对话。

贺昱看着明昕面如常地练习规定图形、旋转, 在一堆三周里冷不丁加了一个四周, 被贺昱冷声提醒了几遍, 最后几乎就要发怒时，才终于乖乖地继续练习他的三周了, 接着又借着喝的时间和杨宁羽聊天, 两个17岁的少年好几乎一样, 说话声都要把屋掀开了。

一场表演包括编曲、编舞、服装与比赛动作置，确定了下一个赛季的表演内容之后，便开始初步编曲与编舞，之后在一次次的练习中加带有个人诠释意味的修改，至于比赛动作，则并不那么固定，单是跃，同一个节目的不同次比赛，就有好几张不同的置，随着比赛状态改变置，是时常有之的，因此在节目确定之后，最需要练习的，往往是编舞。

是梦。

黑暗之中，男人猛地睁开双。

糙的手指被他拉着, 停留在脸侧，淡的微张：“贺昱……”

休息时间过长，明昕的就会冷下去，很可能就会因此着凉或者受伤……贺昱心中闪过无数条支撑他叫回明昕的理由，每一条都极富说服力。

贺昱抱着手臂靠在门框上，看着鲜少被索菲亚训斥的明昕一边跟随着音乐抬手旋转、挥扭腰，一边在怒斥声中越来越黑沉的脸，终于忍不住笑了一声。

但也仅是一些，毕竟他依旧是明昕的教练, 哪怕现在他也会尝试着带一些年龄小一些的门级冰童，重心却仍然是放在明昕上。

明昕嘴里还叼着纸杯，双被得透亮，应声转过来。

然而，这样的表现，在索菲亚看来，却远远不够。

明月幽暗, 群星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