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除夕，车狐最大的舞乐坊难得全天向百姓开放，台上表演一个接着一个，喜庆非凡。方多病带着李莲小驻观演，不多时便上了三楼，直奔最内那间屋去。

着李莲的手，穿过的男女，终于挤了来。

“先把那莲楼修好，”方多病特别认真，“再去找笛飞声，那大也不知这几年在什么，应该叫来吃一顿饭。然后回一趟天机山庄。至于那药圣老，我再去多磨一磨他，虽然你现在已经可以与碧茶共生，但总让我害怕。还有啊，我要给昭翎公主好好一个歉，我轻易许下重诺，实在不忠不义。”

慕容腰回，见是方多病，面上一喜，又见后李莲闪而，更是惊讶，笑：“方大侠，你可算把李公找着了！”转问李莲：“好久不见，你近年如何，还好？”

“你哦什么？”方多病有些恼怒，“你还说过要我守师门呢。”

“你没被撞着吧？”方多病大声问，往李莲上摸索。

“什么？”李

“世事变迁，方公心不改，更是难得。”慕容腰与赤龙相视一笑，方多病倒心虚没接话茬，低吞了一汤。

“慕容公！”方多病兴冲冲门，张便唤。

“臭小怎么伤悲秋的。”李莲哼了一声，转去看慕容腰，“慕容公，我见你们演舞忙碌，今日先不打扰，改日我们再聚吧。”

李莲被他裹了层厚厚的白裘斗篷，都是方多病执意代梳的，了新买的红莲簪，倒是应景。

“成亲真好啊。”方多病不对嘴地恭贺。

李莲知他多年蹉跎，心有所，却也不说，就叹了一气：“小宝，你别演傻了，真的好像。”

李莲哦了一声，像是敷衍。

方多病乎乎，看见慕容腰与赤龙手挽着手，一时间觉得上，不自觉地望向李莲，竟然从脸红到脖。

赤龙接过话笑：“招待不周，应是我们赔礼歉。只是这几年我与慕容办舞乐坊的确太忙，待到末，便是我们二人成亲宴，还望二位赏光前来。”

“若是我练得纯，我就能……”方多病有些着急，渐渐又缓下来，着几分醉意小声，“罢了，人生如逆旅，我尽力而为便是。”

“成亲？”方多病脑，好像被这个词忽然砸中，“你们怎么才成亲？”

等二人往客栈返程，已是傍晚，方多病五分醉意，拉拉扯扯跟李莲说自己之后的打算。

方多病还真是仔细想了一会，小声：“我的扬州慢练得不好……”

李莲浑然不知，卸了斗篷随意丢在床，又去整理发，透透凉气。行动之间，白胳膊，后脖颈，襟间，全都一闪一闪地往外。方多病想起很多不合时宜的画面，那些激烈鲁又取豪夺的往事，大胆得竟然像另一个人过的，一时间心中又醋又怒，简直恨死自己。

“此等胜景，真是许久未曾这样尽兴，”方多病便饮边讲，“如今我们再聚，简直是了却我多年心愿。”

人群中又现一个丽女，正是赤龙，她见此也惊喜，连忙招待，四人久别重逢，寒暄许久，便往舞乐坊二楼开席。

房门半掩，屋内宽敞，有十数名穿着华丽舞服的年轻男女站成几排，似是临场比对动作。还有一人背对房门，站着这群人正前方，一红袍，赤发挽，比划着指挥些什么，他伸衣外的左臂倒是希奇，竟然全由木铁制成，栩栩如生，细灵活，不知用了什么天机巧术。此人便正是阔别多年的慕容腰。

方多病懊恼地揪着李莲的袖，落些不值钱的泪：“再给狐狸扫墓……呜呜……”

李莲啧骂他一声：“说好话。”

方多病醉意上，不与他斗嘴，二人一踏客栈，发觉客栈里也挂了红绸，用来烘托气氛。再上楼推门而，连客房里也装饰了，红彤彤一片，窗上浆贴的窗，方多病左看右看，竟从那“福”字中隐隐看“囍”字，登时酒就醒了，浑都绷绷的。

“没有，别动手动脚。”李莲住他。

“了却心愿啊。”李莲笑笑，托腮斜看着方多病，“你还有什么心愿、什么遗憾？一并帮你了却算了。”

方多病躲躲藏藏地看了两，又忍不住再看两，忽然却猛地和李莲对视上。

车狐喜兔汤，每人一盅，辣辣的生津发汗，又添黄焖鱼翅、清炖鹅、佛手金卷等菜肴，酒过三巡，李莲饭饱发困，听这几人谈天说地。

李莲抿了一酒：“你把扬州慢练旁门左风格，不过是每人执笔各书不同，写下的结局各有千秋，谁又能说孰好孰坏呢？没什么可遗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