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两想着关河梦，他给你什么好了？”方多病似笑非笑，“李莲，你不就是神医吗，你来给我诊诊，我害了什么病。”

李莲气笑了：“你去找关河梦治治吧。”

方多病的比从前更大些，或是这几年又长了，他发的味很熟悉，从前李莲也是这样枕在他的发丝上，听着他咚咚的心，一次见他把百川院令牌决然丢在云彼丘脚下，另一次见他驮着自己求医，摇摇晃晃，踏上青山。

方多病里的得意被浇灭少许：“……你这老狐狸，倒是一猜就中。”

“没大没小。”李莲冷哼。

“因为这里是皇。对吗？”

方多病果然给他卸了镣铐，带他了皇。

方多病又注视了片刻，的确看不端倪，忽然展颜微笑：“你见不成关河梦的。”

此地是皇以南一荒山脚下，方多病抱着李莲一路快加鞭赶至此，又立刻背着他沿小路往石涧中去。

“都说过了已经没事了。”李莲往后躲，却还是被扼住手腕。

李莲角微，却忽然见方多病变了脸，冲上来去扯李莲的衣服。

李莲当年泛舟江上，提笔落墨之时，或许有一刻因为再不能见故人而到不舍。时隔八年，他再次伏在方多病背上，恍然有隔世回再见的错觉。

李莲没什么神，嘴角还挂着血，内力搅动碧茶之毒的确不好受，此时三焦经脉如密密麻麻扎了冰棱，疼痛不绝，教人沮丧。他立刻抬看了看四周，天朗气清，此番计谋倒并没有白费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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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茶之毒以寻常号脉并不能确诊，方多病一如即往地只摸寻常质虚耗。他狐疑地盯着李莲看了一会，冷笑：“你若是被我发现毒发，有你好看。”

“你越活越糊涂了，”李莲摇，“你关不了我一辈。我有死的那天，人死灯灭，你难还要追到九泉之下？”

“你问我扬州慢什么？你的碧茶之毒还没解？”方多病双手微抖。

于是他拉着方多病，检查功课似的问：“你扬州慢心法练得如何了？”

李莲低着，后背一直在抖，他似乎很难受地忍了许久，忽然弯下腰，张就呕，血四溅。

李莲研究手上的天机锁，发觉除非特定钥匙解开几无办法，更觉得发闷，甚至回想起当年听无了和尚劝诫之絮言也能品些趣味。若是能练习心法内力也好，可他内作一团，扬州慢甫一运作，碧茶之毒便如附骨之疽卷土重来。

“算算日，苏小慵的信鸽早该有消息了。”方多病歪歪脑袋，“但是你就不好奇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来找你吗？”

“你的毒没解，你告诉我就是了。”方多病不知为何有些哽咽，“你无需怕我烦忧，这八年来我一直在找碧茶的解法，想着万一哪一天遇到你，还用得

小！方多病好像被兜一盆冷，喃喃。

方多病不说话，抬手送了一缕内力钻李莲内，李莲蹙眉捂，只觉不对。这功法看似正如原本的扬州慢中正绵长，清和煦，可开，可解碧茶，却隐隐在刁钻渗邪气，并非医者良药，反而是饮鸩止渴。

李莲忽然有些百集：“方小宝，我就本无心寻死，如今既能活，断再无自毁之举，也绝无弃你而去的理由，何苦成现在这样？”

李莲愠：“你怎么练的？”

“李莲，你醒了吗？”方多病到上人动了，转忧心问他。

方多病的表情不大对了，许是又要发癔病，他狠狠地瞪着李莲，睛里分明有灼灼火焰，他咬了咬牙，大约想要说些什么疯话，却忽然看见李莲面惨然地晃了晃。

方多病飘然回答：“不知。”

现在一也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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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莲叹息一声。

方多病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冷淡：“八年了，有很多话梦里听得，醒来却已不宜再提。无所求是，有所求亦是，我余生所求，就是把你永远锁在我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