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和老二媳妇一直没生孩。”陈老先生说，“但好在三个孩关系洽，即使他们没孩，其他两个人的孩也会顾着他们一些。我并不太担心这些，但他们的母亲到底放不下心，走的时候还在担心以后他们有人先走了，剩下的那个人孤苦伶仃。”

“傻挽挽。”祝荣华搂着他，摸他的脑袋，“以后我和你陈老师的家就是你的家，你永远都有家，我们就是你的避风港。”

“您和陈老师知我从小就没有爸爸妈妈，”江挽又说，“你们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二的长辈了。”

陈老先生抱着已经熟睡的小雪芽站在客厅门后，燕炽拿着瓶，瓶里只有底薄薄的一层，他站在陈老先生旁静静看着客厅里。

“诶。”祝荣华应声，“挽挽乖。”

“老师，”江挽倾轻轻抱住她，“谢谢您。”

是我和你陈老师得不太妥当——”

“谢谢老师。”江挽结微，近乎艰涩地说，“谢谢妈妈。”

“真心换真心。”燕炽不置可否，嘴边微微展着笑意，“祝老师和陈老师都是好人，我和挽挽也会真心待他们。”

“受了委屈，挽挽也可以来找我们，我们帮你气。”她说，“如果你想，你也可以一直叫我们老师，我们不会在意这些细节，称呼都不重要。”

会客厅离厨房有距离，刚才还一直时不时有人来客厅，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没人来打扰他们了。

小雪芽在陈老先生的怀里睡得咂吧着小嘴，陈老先生和燕炽乘电梯去了二楼的玻璃房。

“现在他们有了挽挽这孩，他也该安心了。”陈老先生温雅笑着说，“挽挽是个好孩，我从他小时候就看得来，他很乖，也会很孝顺，只是太苦了。”

“以后有你们，”和我。但燕炽并没有说这两个字，他垂下帘看着熟睡中的小雪芽，“和小雪芽，他不会继续苦下去。”

“——因为您和陈老师知我其实会答应。”江挽却说，“您和陈老师都很了解我。”

就像他了解两位老师，如果他当时不愿意改，两位老师不会责怪他一样，两位老师也了解他，知他愿意认他们爸妈。

片刻，陈老先生笑了笑，回无声看了燕炽，二人悄无声息离开了门。

陈老先生的妻早些年就已经因故去世了。

祝荣华目光柔和。

记忆里的母亲永远只有一张不会动的黑白照，也许他刚生时母亲也曾经这么温柔哄过他，江挽几乎快要落下泪来：“妈妈……”

他叫一声，祝荣华就应一声，像拍小雪芽那样温柔拍着他的背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