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砚青自然意外，不过想想，人都没了，他们不提也正常，也就：“你确实有一个舅舅，比我大十岁，当年我跟着你外祖父回国，他留学国没有回来，回国后因为国内形势，我们就和他失去了联系。现在改革开放了，有机会的话我们可以去国找他。”

陆亭笈低低地：“好像从小就这样吧。”

她想，无论他长多大，在她心里依然是那个扑在她怀中的小男孩。

陆亭笈便解释：“我有个远房亲戚在这一带住，今晚我和她一起吃饭，我看天晚了，就想打一辆租车回去。”

孟砚青笑看着他，抬起手来——

孟砚青看着他这样，实在是像极了一只大猫，收起爪牙的大猫，乖得要命。

母亲这样的人，不该挤在宿舍里，应该住在更宽敞明亮的房里，要舒舒服服的，还要有一个大书房。

上了车后，王伯伯笑着说起来：“你可有得忙了，要担负重任了。”

陆亭笈听得专注，一脸期待向往。

孟砚青也意外：“你父亲，或者你祖父母，都没和你提过吗？”

那王伯伯一听就皱眉：“你这亲戚怎么回事，竟然让你一个小孩自己回家？怎么不送你回去？这像什么样！”

陆亭笈：“我还有舅舅？”

孟砚青：“我有些照片，是和你外公外婆的合影，全家福，里面还有你舅舅呢，不知这些照片还在不在，如果有机会，可以让你父亲找来。”

陆亭笈摇：“他们很少提起这些，我父亲更不会提。”

陆亭笈抿着，腮帮鼓鼓的，好像不太兴，有些委屈的样。

果然，安保已经准备关门前的检查，再晚一些就要关门上锁了。

她略停顿了下，才：“她是中法混血，你的卷发可能多少有遗传她？”

孟砚青一看，果然是的，当下忙跑去，勉赶上罢了。

孟砚青：“回去吧。”

连她的照片都不见了，陆绪章也许不想看到那些照片，收起来或者销毁了。

陆亭笈待要解释，那王伯伯已经不由分说：“走，你跟我上车，我把你送回家，不然回你父亲知，肯定要担心你。”

她看着儿那晶亮的睛，低声：“亭笈，我去了，你也早回去，你现在正长，得早睡。”

那王伯伯疑惑地看着陆亭笈：“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来这里什么？我记得你父亲前几天去国外了？”

陆亭笈：“什么？”

他便想脆过去打一辆车吧，虽然有些贵，但也没什么。

那也行。”

至于父亲那里……他蹙眉，想着如果这么，他肯定得知母亲的存在了，那该怎么和他说呢？

这么说着，陆亭笈又问：“你明天什么时候过去找我？还是我来你单位找你吧？”

想到钱，他又觉得，他应该再把之前祖父给他的那些金镯金锁都卖掉，他要攒钱给母亲，让她换一个地方住。

陆亭笈：“那等以后我陪你过去找。”

陆亭笈有些意外，猫一样的睛很亮：“是吗？她长什么样？”

不过她很快想到，也许不在了吧。

孟砚青，笑：“你舅舅对我很是疼，他如果知你的存在，也肯定很喜你。”

首都饭店门聚集了各样板车和租车，他们一天到晚在这里等着趴活。

孟砚青便抚了抚他的发：“你的发有卷。”

这么想着的时候，恰好首都饭店走来几个人，其中一个看到陆亭笈，有些意外地：“这不是亭笈吗？”

王伯伯哈哈一笑：“柬埔寨的两位小王明天到，年纪和你差不多，明天肯定得你陪着！”

陆亭笈明白她的意思，乖顺地低下来。

很轻微，不太惹，但确实略有些卷。

陆亭笈不太舍得，不过看着那里要关门了，忙：“母亲你快去，他们在关门！”

孟砚青：“嗯，你外祖母——”

她抬起手的时候，才发现他很，真的很，她想摸摸他的脑袋都不太能够着。

陆亭笈看过去，那位姓王，是父亲的好友，他认识。

于是母二人便商量好了第二天见面的地，又兴致讨论着买什么，这么说话间，两个人到了首都饭店侧门，这是孟砚青宿舍的小门。

陆亭笈站在那里，看着孟砚青从侧门去首都饭店后院，过了很久才转准备离开。

孟砚青想了想：“你来找我吧，你在这附近等我。”

陆亭笈也就跟着上了车，他知如果自己非要自己回去，王伯伯一定会告诉自己父亲的。

他便上前，彬彬有礼地打了招呼：“王伯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