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趴在栏杆上，付斯怀从屋里搜刮了个烟灰缸，放在两人中间。

清晨温度尚能接受，蓝天湛湛，万里无云。

一烟见底，赵师傅再开时有犹豫：“以前没见这样过，这次估摸着吵严重的，会不会影响你跟隋总的婚...”婚字，第二个字却接不上了，转：“...的关系啊？”

婚姻是日常的、繁枝末节的、形式主义的。

“压不压力的我也说不清，这两天心情是不大好。”

没有名姓，但指的是哪位不言而喻。

付斯怀瞥了一手机，时间还早，也就接过来：“谢了。”

话闸一开就不能及时止住，赵师傅接着补充：“最近老是闷闷不乐的，跟人说话也没耐心，而且每次车上收音机放到电台播的情歌，就会让我换掉。”

四十来岁，北方人，格很随和。

这话问得有。

付斯怀享受着打工前的闲暇时光，跟赵师傅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我刚才门前隋烨还没动静，你估计还得等好一阵呢。”

“我晒不晒又无所谓。”

付斯怀与隋烨之间的婚姻，不能说名不副实，毕竟堂堂正正去民政局走了一趟，白纸黑字，证件齐全；但也不能说名副其实，毕竟追溯源也就是一段雇佣易而已。

赵师傅仰活动了下，从兜里掏盒烟，来两支：“么？”

当初提这个建议时，付斯怀不明所以，以隋烨的背景无论什么名都能挑到。时间长了才逐渐领悟，对于隋烨而言，婚姻跟情本就是独立的两回事。

偶尔需要合隋烨外就餐，还会单独计算提成。

付斯怀被雇佣成为隋烨的偶，兼任厨师、师及生活助理，工资构成非常合理，甚至过于丰厚，在底薪的基础上，叠加了上述技师的工资。

“那你来等吧，”付斯怀说，“别晒着。”

赵师傅跟付斯怀打了个招呼：“隋总说今早有事，又没说几发，我早过来等会儿。”

关系的确才是最妥当的概括词。

“等就等呗，”赵师傅笑笑，“最近工作得敬业。”

这句话说到付斯怀心坎上，他凑近疑惑：“他这阵是不是...压力有大？”

付斯怀摇摇：“不好说。工作难啊。”

付斯怀赞成地：“那吵架没跑了，在屋里也心不在焉的。”

赵师傅斟酌了会，还是没忍住，也低声回：“我觉着是。”

赵师傅也跟着叹了气：“可不是。”

付斯怀若有所思地了一，压低嗓凑近：“赵师傅，他是不是...跟那位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