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擅工笔，一笔一划便也随心，只自己曾经所见，去勾勒描绘那的模样。笔尖随沐夜的膛游曳，这一笔伸至侧腹，那一笔则探往前。苏星文绘墨的枝，墨的叶，可墨单调，不与他的绘布相称。于是他落下最后一笔，笔尖着涨翘、周遭牙印末消的尖蹭过，最终定在颈间，方才动情时的一片红痕下。

铜镜放得远，沐夜尚不知其中玄妙。他仰面向上，目光所及，唯有专注垂眸、沉勾绘的苏星文。青黑的纹路狰狞盘踞在他心，几旧伤截断了绵延的黑，愈合的新又比旁稍白一些。他的视线自人心向腹移，笔尖仿若有灵，也从他的心移开，左右相对，瓜葛相连。

好将难捺的意磨走。

“……别动。上就好。”

——END——

苏星文着笔杆，去蘸推远的砚台里的余墨。墨是沐夜带来的好墨，如松烟，落笔不散，被他一搅，了些浊去，滓秽太清，更显。等沐小王爷回神了，必定是连墨带笔一同清理，既已开了，苏星文并不在意这墨将如何。

“你猜。”

一枝一顿，无叶，不是竹。沐夜低低息着，意识逐笔尖而动，羊毫起落、细密，那微的便更为明显，一层一层剥去他残存的理智。他本就沐在余韵里，麻虽不猛烈，却难耐勾人至极，方才释放过的尘再度翘起，端渗的落、砸在未的墨迹上，将其成一的黑灰。

“折了丢去。…别让我再见到它。”

沐夜实在不知苏星文哪来的好兴致、哪学的坏伎俩，更不知下一笔将落往何。他悬着一颗心，能的唯有将涨。苏星文闷哼一声，他结动，借取墨的功夫，转而托住人悬在桌外丘，警告般把玩着，低声：

“写…什么？”

沐夜不由一哂：好幼稚。可他也一样幼稚，不忍拒绝与苛责，最后只轻搭上对方的手腕，默许笔尖如落吻一般游离，攀着他腹向上。但沐小王爷终究是抹不开面，他微微眯起眸，毫无威严地睨着苏星文，为那支两度涉情事的羊毫笔，下了最后的通牒：

他就此落在苏星文无意搭建的陷阱里，还未猜勾画之，又快被这一支笔勾起兴致来了。更坏的是，始作俑者耐过佳，认定的事就一定要全，纵然那早兴致昂扬地戳在内里，手上仍落笔平稳，不不慢。

他把住沐夜的腰，趁人攀临绝、与无忤之时饱蘸墨，落笔压于下腹，斜斜向上，绘一横枝。夹于腰侧的又上两分，沐夜神智回笼大半，便疑心苏星文是否故意，非要他在此难堪。内里早被覃得酸涨，他以尖抵住上颚、轻轻呵了气，又将掀起些，问：

是了，枝叶不过是陪衬，他要在沐夜上，留一株他亲绘的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