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每一刻，都在被纠缠，被撕扯，被刺伤。

她要去找沈蕴玉。

见她不动，石清莲锤着床，厉声喊：“快！”

“姑娘，我们要去哪儿啊？”墨言为她

夜郁，去一个男家门堵门，这若是被人知，连颜面都没了，但是墨言低一看，便看见他们家姑娘底又汇起了泪。

彼时正是夜郁，已是亥时了，京城的天早已暗下来，因着天气凉了，街上便没那么多人，小贩也早早收摊，显得有些孤零零的。

她勉用手背摁了摁红的，撑着勉爬起来，：“什么时辰了？”

石清莲一刻都坐不住，她跟在墨言后，走下听雨阁，看着墨言去持车的事。

墨言一贯古板的脸都跟着扭了一瞬。

这都是她自己下的孽。

石清莲望着镜里的人，颤了两下，才：“去沈府。”

墨言服侍她穿上衣裳。

鼻尖是酸的，心间是苦的，石清莲只要一想到昨夜的事，便觉得心一阵钻心的疼。

仿佛整个人都被离了魂儿一般，只凭着一气咬着，才能站起来。

等他们上车的时候，石清莲才恍然间记起什么，匆匆又提着裙摆跑回了听雨阁，唤人将阁上挂着的灯摘下来，提在手上。

主办事，下面的小厮不敢拦，但又怕三姑娘晚间门事，便偷偷去向石大夫人禀告了。

她拿衣裳的时候，石清莲已不用她扶，自己挣扎着起来，坐到了梳妆镜前了。

她爬上车时，夜正，万籁俱静，车要后门的时候，门守着的小厮迟疑着放开了门，没敢拦着。

那是一湖绿、绣着粉藕的薄毡对领的裙，腰间用金腰带系上，勾一抹细细的腰，外罩了同斗篷，那颜如同上枝，发鬓披散下来，只梳一个俏的苞，上簪了几个镶嵌着桃模样的金簪，又为她上了胭脂，盖了病容，一望去，不胜收。

着泪，想，一饮一啄，皆为天定，兰因絮果，皆为她罪。

梳妆的时候，小心的问。

墨言诧异了一瞬，垂眸去看姑娘，发现姑娘脸不好，但一双却亮的惊人，像是已经走到绝路的人固执的在求一条生路一般，带着某偏执的模样，看的她心惊。

她只记得沈蕴玉离开的时候，她倒在地上，哭到力竭而，剩下的都不清楚。

她难受的不上气，每时每刻，都难过，只有沈蕴玉才能把她从那窒息的悔恨中捞来。

墨言当即心疼起来了，了一声“婢下去安排”，便去找了车。

墨言一回，就看见他们家姑娘浑浑噩噩，面无血的站在她后，胭脂都盖不住她底的惶惶，她人是站在这的，但魂儿却不知飞到那儿了，只失魂落魄的跟着她，看着她喊来李私兵来车，看着她忙这个忙那个，像是什么都在看，却又像是什么都没。

她脸上还是白的，透着病气，原本颜的容颜像是被霜打了一般，眉黛缩，一双哭得通红，都起来，只往镜前一坐，一看见她自己的脸，她的泪又不争气的往下掉。

她每时每刻，都在想沈蕴玉。

“戌时晚间了。”墨言。

墨言匆匆折返去拿衣裳。

墨言看的心疼，也有些急了，连声去李私兵。

她的灯，她要给沈蕴玉看，沈蕴玉不来看，她就提着找过去。

“给我梳妆。”石清莲挣扎着爬起来，：“快。”

石清莲自辰时被发现，已烧了一整个白日了，到现下才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