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不在了，一定会来她的梦与她告别，而不是悄无声息地离开这世间。

司云落轻轻“嗯”了一声。

寂白纵而回，禀报：“王上，前面距离天衍的外围结界，只有二十里了。”

天衍这是在以青衍为质，警告她不要轻举妄动。

沉默了许久之后，她地叹了气，中的踌躇和悲伤已经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邃和定。

原来……距天衍已经有了半日的路程。

此番归来，有些事情便和从前不一样了。

事到如今，她依然不肯承认，他已经生机渺茫。

唯有正中大殿依然矗立，但也是摇摇坠了。

外力炸开结界的瞬间，连绵不断的火光像极了分别那夜。

*

刻，反倒生一小心翼翼的意味来。

只不过，她不再是作为卑贱的贡品，被锁在大的铁笼内抬小无量山。

只有两颗幽绿的琉璃珠，在匣中滴溜溜地转，质地清而透亮。

但无论司云落如何遣人打听，都仅是止步于此，再没有更确切的近况。

如今仙门百家皆已被她连起，当诛首恶。

她始终缄默，却有一滴晶莹的泪珠自角落，瞬间埋鬓发之中。

于是司云落自让声音镇定下来，朗声。

天衍竟敢剜了他的睛……

“王上，这是天衍岗哨丢来的东西，说是要到您手里。”

因为于她而言，这段经历可算她生命中为数不多的一场妙幻梦。

时隔多年，她以义军首领的份再次回到这里，却并没有像寂白那般充满愤恨。

“召集族人，我有要事相商。”

待到一切尘埃落定，天衍几成一片废墟，死尸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

十年后。

比如，云落公主不会再成为受人摆布的棋，那些迂腐的族老也是时候该土，为他们所犯下的罪行而忏悔。

原因无他，修真界暴无，司云落掌权后，便以魅妖为心，集结了妖众族的力量，对各门派开展旷日持久的征讨。

她这次来，是一定要接他回家的，他上有一半的魅妖血脉，有她在的林地，才是他真正的家。

儿躁动不安，大军亦在等她发号施令，可探路的斥候却在这时归来，手中捧着一个小巧的匣，向司云落敬上。

虽然她不想承认，但这珠显然是经过特殊理，才会经久不腐，并且一看过去，已经存在相当长的时间了。

寂白有些慌张，连忙安：“殿下，不必过于担心，他毕竟是少主，关系到天衍的权柄，他们不会轻易对他怎样的。”

而她的心之人，已经在原地等了她太久，太久。

寂白只怕有诈，从斥候手中接过，在司云落面前小心打开。

距离她再次踏足这里，竟然已经过去了十年。

自那日失火后，天衍少主被囚的消息便秘密传开来。

司云落相信青衍仍然活着，并对此信不疑。

那他这十年……

这世间本就以者为尊，如今也到天衍忌惮她一只小小的魅妖了。

她闭上，微不可察地颤抖着，已经失去了再看第二的勇气。

而她，需要韬光养晦，积攒力量，直到有能力去营救她的人。

事到如今，司云落也只能以这样的借哄骗自己，来确信青衍还活着的事实。

无论结果如何，她今日都一定要得到个答案！

“什么时辰了？”

“已经午时了，殿下。”

“我军心的伎俩罢了。传令下去，即刻攻打天衍，不得有误！”

寂白尚在困惑不已，司云落忽然神大变，一把夺过那匣合上，仔细地护在怀里。

没有机关，亦没有暗箭。

他蹲下来，将盛着清的芭蕉叶递到她边，司云落只觉得疲累，淡淡阖上了睛，不去看寂白无措的样。

她不得不猜测，当年天衍在她携族人逃离后，便对青衍降下了这样的惩罚。

何况……如果不是用这个理由麻痹自己，她本支撑不到今日。

她是无论如何也赶不及回去救下青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