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自己的还是仇敌的。

“青衍，你可知罪？”

结界的光芒将寂白的影吞没，他的声音也无法再传递过来。

“替我照顾好他们。”

她喃喃：“作为公主，我已经尽了责任，但作为人，现在我要返回去拯救他了。”

“何罪之有？”

寂白忽然明了她将要去的事，却仍是十分不解，奋力劝阻。

天衍余下的修士尽数到场，将大殿团团包围起来，而上首的位置，依然只有唤默一人安坐。

她知，青衍一定会在那里。

气氛威严沉静，唤默停了半晌，终于开。

唤默对此却无动于衷，只是轻轻抬手，灵力化为风刃激而，直冲着青衍而去！

声音如削冰断玉，冷非常。

司云落却只是微笑。

青衍抬起，蒙着素绸的双似乎直视着唤默。

这条前人用无数牺牲趟来的通路，终于在今夜这一刻得到了验证。

“你说的桩桩件件，确属实情，此事全因我一人之过，自然由我一力承担！”

可那大殿还有一段越不过去的距离，她只能快些，再快些，想要到他的边去。

司云落扯下腰间玉牌，据上面记载的文字，尝试打开结界的缺。

他反应过来，还想折返，缺却只余手掌大小，他别无他法，只伸了那只能动的右臂来，想将司云落一拉去。

她无法忍受这样的结局，宁愿与他同生共死，也好过偏安一隅，在良心的谴责和折磨中日日煎熬。

声如洪钟，暗灵力，震人心神。

一切仿佛又回到原，只是庄严巍峨的大殿之上，不再有魅妖的存在，只有一个的背影跪在中央。

司云落提起裙摆，定地向人声鼎沸的地方而去。

更别说绝途狱几乎全焚毁，而在一片燃烧的废墟之前，只发现了青衍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那里，仿佛早就知有人会来。

他如此大方承认，并不在众人的猜测之内。

如果她就此离开，或许可以苟且偷生，但青衍的下场，一定不会太好。

只因他说，她是他的妻。

但如今他却行揽下，自绝生路，即使有人想要为他辩解求情都不能。

心得好快，像要上就腔，不知是因为跑得太急，还是因为突如其来的心动。

可少年却只是直了肩背，反问他。

“我与她情投意合，两情相悦，拜过父母，见过族老，她是我的妻，亦是我情系一生之人。”

这话掷地有声，全场震动，连正向这边赶来的司云落也不例外。

这次的突袭让天衍损失惨重，有分修士在睡梦之中，就被枕边的魅妖以利穿心脏，本来不及反抗。

无论哪一个慕星衍，都曾无数次地调这一，只是事到如今，她才真正相信，她这一生，没有听过比这更让人喜的情话。

天衍的结界恢复极快，看着渐渐缩小，寂白正想让司云落先走，却冷不防被她大力一推，被迫了结界。

“你一时失察，犯下疏忽，铸成大错，连累诸多同门丢了命，天衍上下忿怒难平。此事皆因你与那魅妖无媒苟合，偏听偏信，故而酿成大错，犯下重罪，你认不认？”

司云落将玉牌系回上，只是轻柔地将他的掌心合拢，送了去。

“殿下！不要再傻了！他方才明明还……”

青衍继续：“但是，你说我与她无媒苟合，我却是万万不会认的！”

她太了解慕星衍了，如果事到如今，她仍然不辨真假，无法看清他的内心，那就不是一个合格的人了。

毕竟魅妖都已经或死或逃，他若是个聪明人，便应将过错推到魅妖上，推说是自己受了蒙骗，或许受的刑罚还会轻些。

“娶我恋慕之人为妻，有何错？”

唤默亦不再称他为少主，如今他极有可能成为天衍的罪人，能不能保住命都难说，那些外虚名便更是无关要了。

满载着众人的期冀，外层的结界终于一消，现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

相比复仇的火焰，求生的望占了上风。

司云落忙于支撑，魅妖们在寂白的指挥下，接连有序地逃生天，直至最后，只剩下她与寂白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