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长大了, 想要……吊睛白额大老虎！威风凛凛的那！”

“骑术不错。”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司云落听不太清，大声问他。

司云落重新靠回鸾驾的垫上闭目养神。以她的本事，骑都不在话下，只是一个侯府的贵女，也有如此好的手，难免会让帝王起疑，招致不必要的猜忌，还是一如既往藏拙的好。

他慢条斯理地扣上箭袖外的护腕，中：“皇后着急什么，莫不是约好了去见什么人？”

“既是陛下传召，或有要事，哥哥还是快去吧。”

显然两人之间也没有什么话可以叙，慕容星衍不过是寻个由，把司空如默支走罢了。

司空如默当然知她在说笑，却有意犯难的表情。

司云落无奈地嘟起了嘴，冲司空如默眨了眨，表面还要装作一副通情达理的样。

司云落也不怕怒他，索回：“是啊。”

司云落故意逗他, 双手向他比划着。

“唉, 这猎场哪里会有老虎？我看不如碰碰运气, 猎两只狐狸回来, 新的狐裘给你。”

司云落心里直翻白，她的箭术比之慕星衍也不遑多让，得到他来教？

慕容星衍眯起，迎着日光去看那一袭猎猎红衣，不同于之中的惫懒，此刻的司空云落才仿佛真正活了过来，在他面前舒展开自己的一枝一叶。

慕容星衍抿了抿，却不肯说第二遍了，从飞鱼袋中弓箭，同时握了她的手。

“哥哥？”

可面上却分毫不敢表现来，仍然是一副懵懂样，连她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演技了。

“不急。虽不是在里，却也少不了你的吃穿用度。打下来的山经过烤制，也别有一番风味。”

他便借力上了，稳稳地坐在她背后，难得夸赞她一句。

儿得了她的安抚，倒也不受惊，只是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奔而。

听闻她自幼长在西北荒原，与燕都那些温室里豢养的人不同。可朔风和黄沙并没有折损她半分丽，反倒养了弹可破的肌肤，不知是如何到的……

然后在慕容星衍发作之前，果断补上一句：“这山林里的山野兔，早就与我相约多时，迫不及待了。”

慕容星衍执着她的手张弓搭箭，然后将箭镞的方向对准了——

这当然难不倒她，何况她的是慕容星衍亲自挑的，温顺亲人，极易驯服。

司云落俯在背上，摸了摸脖，向它耳边说了几句话，才一鞭了下去。

慕容星衍扶她上了，打了一声唿哨。

“什么？”

“朕教你箭。”

司空如默亦暗暗蹙起眉，只是皇命难违，在她的连声促下，终究还是向前去了。

司空如默坐在上, 看上去比以往越发消瘦, 但神还算不错, 见她仰起脸望过来，亲昵地摸了摸她的。

可她才和哥哥说了两句话啊……真没见过比慕容星衍心更小的人！

“想要什么？哥哥给你猎过来。你还小一些的时候, 最喜野兔这样的小玩意儿。”

“侯爷，陛下请您过去叙话。”

听闻本次秋猎乃是由龙骧军负责一应防务事宜，不知为何，她心里总不安定，希望不要发生什么事才好。

一应人等到了猎场大营，司云落迫不及待便要溜去玩耍，被慕容星衍拎了回来。

兄妹二人正说着话, 便有慕容星衍边的近卫过来，打断了他们的谈。

她叹气，正要将垂帘放下, 忽有一人自后方打而来, 在她的鸾驾旁放缓速度, 随着一路向前。

瞧瞧，又犯病了。

“跑两圈来看看！”

慕容星衍越想越歪，直到司云落纵奔来，向他伸一只手。

虽然比不上踏火那等神骏，却也的确是千里挑一的良驹，可见是用了心的。

倒是把她当个瓷娃娃似的供起来, 不许这不许那了。

她也不喜用鞭，多数时候都是依靠缰绳控制方向和速度，甚至到了后来，将双臂举起，在空中挥舞着鞭的样，比任何人都更像得胜归来的将军。

不过……一提到山，她便想起一些往事，没忍住偷偷笑了起来。

他心情又好起来，刮一下她的鼻尖，携着她的手向营帐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