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心跳声才落回了金独子的胸腔里。那灯静悄悄挂在上面，光依旧刺眼。金独子半眯着眼，身体有些乏力。双腿间是一片冰冷的黏腻触感。

金独子张开嘴，也不知该如何评价自己，空空地吐出一口气。

刘众赫没有在他身边，他消失了，像是须臾的幻影转瞬被现实撕破。

金独子呆愣地盯着天花板的白炽灯，身体瘫软在沙发上。直到眼睛承受不住地流出眼泪，他才狠狠闭上眼睛。

金独子起身走去浴室，腿间半凝固的冰冷嚣张地彰显自己的存在。心脏像是被冻到了一样泛痛，又迅速从心脏扩散到整个胸腔。

头上浇下温热的水，冲刷金独子冰冷僵硬的身体。失去知觉的肢体感受到温暖也逐渐恢复。

所有人都在提醒金独子，刘众赫不存在。但刘众赫又怎么会不存在。

那样鲜明强烈的存在，金独子闭眼，任由花洒喷出来的水流过面部，刘众赫怎么不会存在。

温暖的水流像是轻柔的抚摸，原本缩在一角的情欲又悄悄抬起了头。金独子的手往下抓住自己的性器。

刘众赫的手很大，掌心很热，还有粗糙的长时间用剑留下来的茧子——在现代社会里并不常见。金独子的身体开始发抖，他用指腹磋磨自己的性器，毫不留情地用力蹂躏敏感脆弱的部位。

金独子闭气避免吸进去水流，嘴唇却抖着张开小口呼气。只吐出胸腔里的氧气，于是身下的快感以及流失氧气的窒息感像是一张越挣扎越缠紧的渔网一般牢牢套住金独子。

在濒临极限的一刻，快感堆至顶点。大片的白浇洒下来。

金独子像是站不住一样，后退了几步。他低下头大口呼吸，身体在发抖。他愣愣地看着自己射出来的东西混着水流入下水道。身上的水滴因为接触空气而迅速冷却。

被水打湿的金独子脸色苍白，唇色却异常的红。湿漉漉的黑发紧贴社畜白嫩的皮肉，既脆弱又涩情。

过了一会，金独子打了个寒颤，才回过神。他走进花洒下，任由温热的水流冲洗自己的身体。

金独子拿着白色的浴巾简单擦拭了身体。脚还是湿的，在冰冷的地砖上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他敷衍地用浴巾擦了擦头。然后就这样倒在床上。

没擦掉的水被床铺吸干。金独子就这样，苍白着脸，闭上眼，结束了一天。

“你这样行吗？”

金独子状态不对到连别的小组的组长也来慰问了。金独子懒懒地掀开眼皮，对上韩秀英的视线，“我当然可以，只是在午休。”

“只是在午休，”韩秀英重复了一遍金独子的话，语气嘲讽，“好吧那看来你并没有想男人想到失魂落魄。”

金独子把手压在酸涩的眼睛上，“嗯，所以有什么事吗？”

韩秀英向来不会无缘无故找上门，金独子闭着眼睛想，就听到韩秀英开口，“天降了个新上司。”

“嗯？”本来部门的主管因为有事调动，新的应该会从金独子和韩秀英之间选择，结果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个新人，“还叫刘众赫，”韩秀英冷笑一声，“遇到这个名字，我就没好事。”

韩秀英的意思颇有点指桑骂槐的意思，因为她的竞争对手兼青梅竹马正在为了“刘众赫”这个名字失魂落魄。

果不其然，韩秀英对上金独子发愣的眼睛，有光闪动。她头皮发麻，“喂喂，你不会哭了吧。”

金独子垂眼，长长的眼睫颤抖一瞬，“...没有，我、秀英，是刘众赫、吗……”慌乱的断断续续的词句一出来，还没等韩秀英嘲笑，金独子就先自嘲起来，他深吸一口气，“等我缓缓……”

这一缓，缓到了下午刘众赫的正式出场。新主管出场前，金独子还很紧张，握紧了手等待。

刘众赫出场了，他第一时间视线就紧缩住了脸色惨败的金独子，对着嘴唇颤抖却说不出话的金独子开口说道，“我是刘众赫，”他顿了顿，脸上的疤痕被扯动，“大家好。”

是刘众赫，又不是刘众赫。

金独子松了手，一时之间有些茫然。事实上，他并不该对此抱有希望。

他比谁都清楚，刘众赫——他只是一本幻想小说里的主角。

前段时间的记忆就像海浪冲出来的白色泡沫，随即又被冲散。

金独子突然惶恐地发现他开始记不清楚了。

刘众赫的眼睛，在他睁开眼的时候是怎么同他对视的。主角唇形完美的嘴唇为何空空地张合，却不发出声音。

——金独子记不住刘众赫了。他慌乱地翻动手机的电子书页，熟悉的刘众赫的经历在他眼中闪过，却止不住他的空虚。

桌面被敲了两下。金独子先是看到那只手，视线触及手背上的细碎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