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观棋慢慢走到秋旁边，和她一同看着窗外：“那时最穿着鞋在家里疯跑，踩上桌蹦，我爸总是生气地把我抱下来。”

“什么？”他微怔。

“不用因为你是男生就不好意思，我不会偷看。”

“揍我。”

那天，当他的脸慢慢挨近时，秋看见那双底淌的灯火。她双手攥桌沿，阖眸仰起脸，张地等待着。

秋绕过隔断望去，大的落地窗外可俯瞰车龙的城市夜景，她双手一撑坐上桌，微晃着望窗发怔。

那时的谢观棋只有五六岁，父母各站一边抱着他，脸颊与他相贴，在镜前留下这永恒的一幕。时常打扫保持原样的屋，就像把时光停驻在最好的时刻。

“嗯，带你回家。”谢观棋仰看万家灯火的楼，低声，“回我家。”

“想哭就哭吧，我会一直抱着你。”

“然后呢？”

……

“让我追你吗”这几个字噎在咙，他抿思考两秒，回应她：“好。”

一分一秒短暂却又漫长的时光里，她没等到预想中的那个吻，而是他微凉的侧脸，轻轻地，虔诚地，贴上她的面颊。

“蹭？”谢观棋垂眸喃喃，目光顿了一霎，低俯下。秋脸颊立刻挨上去，上下左右蹭一圈，又埋在他颈间。

***

秋环住他脖轻声问：“谢观棋，我有保护好你吗？”

“嗯！”秋重新变回他的小尾，一边吃一边跟他。他走几步她跟几步，他停步她也刹车，短短一截路几分钟没走完。

“知了，我也是。”

谢观棋找到秋时，她正在站在一株桂树下，视线的方向是围墙一角。

谢观棋说：“我帮你提。”

他笑着抱她：“回家再。”

这个动作，是他心中仍有、向往、渴望的证明。

“以前是你爸爸妈妈抱你，以后我抱你。”她说。

她把手里的纸袋递去，他左手接过，右手手背和她相，那一瞬的电同时划过两人心。他的手指碰到她，再划过她掌心，像无意，又像试探，受到她没有抗拒，并且也想碰时，才慢慢牵住她，再也不放手。

“嗯。”

秋突然抓他两臂，垫脚往上蹦，他扬眉：“想什么？”

他极度思念他的父母，他地喜她。

她边吃边笑着瞅他，可到他不肯放过任何一个一锤定音的机会，定又郑重地重复：“一直在一起。”

“我会保护你，无论多痛苦，无论……”

他云里雾里，又觉得肩膀的疼痛加剧，不过还是回答：“有吧。”

秋一阵心悸，回盯着他不语。谢观棋垂眸观察她略有反常的模样，刚想开，她直接扑上来张臂抱住他的腰背。

“……真不想。”

那是秋第一次来到谢观棋与亲生父母住过的房，迈门槛，就像走他封藏的过去，那扇心门为她而开，她踩在他心上最柔的地方，每一步都走得小心又珍视。

“怎么了？”他俯想看清她的脸。

“我以前也坐在这。”有人在她后说。

没在约定地见到她的愁虑烟消云散，他迈步靠近，跟着她望了几：“还以为你又把自己走丢了，看来以后我只要去到有围墙的地方，就能找到你。”

“好。”

回程路上的谢观棋很安静，无论是车窗倒影还是随机抬，秋都能对上他凝视自己的神，像在透过她看往事浮光掠影，藏着她不解的情绪。直到前现陌生的街，她偏好奇地问：“不是要回家吗？”

最后，她抬起双臂，抱住了他。

“今晚吃饭不兴？”谢观棋尝试了解她过去几个小时的事，“还是没吃饱？”

“谢观棋。”

“蹭蹭。”她说。

“抱你。”她心发空，挨着他能好受些。

“没有人能把你抢走，因为我抱得很。”

“……”

“下次还想来的时候，可以叫上我。”

秋偏和他对视，上弯眸笑起来：“谢观棋，我也想抱你。”

“不想。”

谢观棋手撑在她两侧，秋叫不停心撞的小鹿，只能闭上，任由长久的寂静消磨无边的意，尝试着学他的样，轻蹭他的脸。

再次对视时，目光仿佛能掐意，秋的风也变得，他们在暧昧又安静的氛围里面朝对方站了十几秒，谢观棋率先开：“回家吧。”

着零，一手拽书包肩带，微微朝上蹦了下，底尽是羞涩和喜悦：“谢观棋，我想和你考同一所大学，一直跟你在一起。”

他只亮起玄关一盏夜灯，她抚过一尘不染的柜架家，被一个木制相框住双目。

一刹那，无数声笑语的剪影在她脑海中飞速掠过，来自谢叔叔的诉说，角落里的日记，书本里的照片，还有……谢观棋的内心。

一来二回久了，她逐渐发现不对劲，借着愈近的路灯仰看他，那双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