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戏剧落幕，演员都满疲惫。

潘凌慧没说什么，直接挤去。

那边成一锅粥，急需要有人去主持大局。

这一刻，他真的觉得那里才是自己唯一的家。

季望舒还想说什么，被潘凌慧一掌打了过去，她怒吼：“够了，你除了会骂他，要求他这个那个你为他过什么？但凡你有用，也不用叫他走到这一步。”

继续埋怨季旸，就算要理这件事，也不该闹到明面上，这对明达来说，无异于重创。

不知梁思悯这会儿在什么，估计是觉得他不可理喻，想帮他摆平这些事。

就像，即便开支持了他，心里恐怕也很难过。

“妈……”他打开门，有些疲惫地叫了一声，“有事？”

什么继承人不继承人，他也没有多稀罕。

她掏手机给他看和周邵红的聊天记录。

好像他优秀是应该的，好像他并不需要被似的。

但越是这样，越让她觉得不是滋味。

潘凌慧清楚地知儿是个什么人，也知季家都是什么人，所有人都把季旸当假想敌，以为他是这条船上有望长到最大的那条鱼，每个人都在拼命拖住它成型的那一天，好争取到最多的利益。

她兴不兴都能很快抛一边的。

过了十二，老宅的车陆陆续续驶一些，剩下的就地安顿了。

因为明白，最终能带着明达走下去的，只有他。

董事会当然没有那么容易。

照片上的梁思悯表情看起来有隐忍的委屈，神却蹭蹭冒着火气。

或许对儿来说，会是某藉，他在季家真的受了太多委屈，每个人都看似很他，可每一分都是明码标价的。

“你……”季父怒气，“你就惯着他吧！”

西郊灯火通明，争吵声渐渐弱下去，又问明达怎么办。

……

……

所有人都知季旸这么是对的，放纵不才会酿成大祸，但又实在无法表示谅解，好像支持了他，就是冷血薄情。

大约也只是委婉告诉她，她并不会恨屋及乌。

季旸摘下来镜，仔仔细细了，很长一段时间一句话也不说。

但他确实也不想折腾了。

过了会儿，潘凌慧来敲他的房门。

就连她自己……有时候都想要依靠他，从他上索取些从丈夫那里索取不到的东西，比如偏。

尤其三婶和四婶，人已经事了，那就只好多争取一些利益。

就连老爷都惊了一下，旋即怒：“你在胡扯八些什么。”

回了自己房间。

季旸绷的神经，却开始频频走神。

开第一句话却是：“我本来打算辞去明达的职位。”

——劝着，别打坏可我女婿，你儿媳妇宝贝着呢！

刚还试图对季旸又喊又骂的人，突然又推心置腹声泪俱下起来。

他看了看表，其实哪怕不能去接梁思悯，也很想回枫桥他们的家，茶或许依旧不待见它，但还是会让他抱一会儿。

终于还是回归到了所有人最关心的问题。

他早就是那条最大的鱼了，只是所有人置其中，恍惚觉得它还可以受制于人，再两年提线木偶。

“我可以回明达，但我要求董事会，以及代理董事长的位置。”季旸上镜，镜片后的目光淡漠而冷沉。

季旸没有走，爷爷要求他留下来，明天跟他一起回明达。

——你儿审完了没有，能不能还给我闺女啊！人都快疯了，都怔了。

无休止的争吵和愤怒，好像天要塌下来了。

可这条鱼的志向，压儿就不在这条船上。

如果他也能不在意就好了，可人和人，毕竟是不同的，即便他现在从这里去，把这一家人抛下，他也不会好受的。

这真的是个很好的品质，所以她活得比别人快乐一。

整个人上是化不开的担忧。

但在座的各位手上多多少少都有权，也就有话语权，只要他们想，就不可能不行。

……

儿不争气，却让孙亲手送去了，这何尝不是一荒谬。

一直没说话的几个小辈，突然开了：“二哥你不能丢下这一个烂摊不啊！”

又或许，梁思悯这会儿已经收拾好心情去玩了。

但商场的事好摆平，情是永远摆不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