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陛下沉愠怒的脸，她忽而笑了起来，用一十分平静而笃定的语气，仿佛只是在叙述一件事实：“只是这中就算没了我，也一样永无宁日。”

林璇玑看着陛下半晌，喃喃：“庄妃……是很好……是很好……”

“罪妇不求陛下原谅，但心中唯独割舍不下长乐，希望今日一言能立下些许功劳，日后陛下能为长乐寻一个疼她的母亲。”

皇后敦厚仁善未能察觉，皇帝不理后多有纵容，二人狼狈未，在后兴风作浪。

她发仍泛着的光，却整理得很平整，上的衣裙净又整洁，应当是才换上，比他想象中的模样面不知多少。

林璇玑缓缓站起来，和他平等的对视，这好像是她第一次用这样一全新的视角去打量面前这个她了十年的男人，这样看起来，好像他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那么让他动心。

“秦渊，我这辈最后悔的事就是遇见了你，上了你。”

害嫔妃小产三次，推人两次，谋害嫔妃十余次。仗势欺人，动辄打骂，死的女太监更是想都想不起来。

她轻声：“若能重来，我一定不会同样的选择。”

陛下的眉还如她记忆中那样一般无二，悲哀的，只有她罢了。

秦渊不疾不徐地走到殿门前，推开了掩的屋门。

颗心给了他。

该说的都说了，事已至此，她其实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而这一切祸事的来源，皆是林璇玑动手，宜德妃在后谋划策。

连戚贵人之死，夷宝林因红粉被查，玉贵嫔险些小产、遭人刺杀，也都是自林璇玑之手。

话音落下，殿内陷了一片郁的死寂中。

秦渊本以为，经历了这些事以后，她又才落，应当会十分狼狈可怜，但她没有。

一个女人的得失尽数系在她的天夫君上，荣辱也只是一念之间。

林璇玑定定地看着面前的陛下，心中一阵恍惚。

分明只过了几个月，可不知怎么的，总觉得一别经年，好像许久许久不曾见过了。

林璇玑跪地向陛下重重三叩首，事无细地讲了她所记得的一切祸后之时。

说罢，林氏的嘴微微翕动，落下一滴泪来：“罪妇自知不是个好母亲，恳请陛下不要为了罪妇而迁怒于长乐。”

遣来的太医和女此时都不在内，亮着的寝殿里，屏风被人挪开，林璇玑缓缓走了来。

秦渊居临下地看着她，淡声：“庄妃情敦厚温和，会是个好母亲。”

“可惜不能重

她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这一生他都不会有厌弃她的时候。

庄妃膝下有皇长，又是个不惹事一心护孩的人，长乐在她膝下，既全了她儿女双全，长乐长大了也有皇长的名护着，的确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

林璇玑不敢抬看陛下是什么表情，但不看也能猜得到，一定是愤怒到了极了。

林璇玑抬起：“宜妃虽表面看起来恭谨温顺，一直被我所迫，可我却最清楚她的狼野心，她所的一切都有她的目的，我的走狗虽是被迫，那也只是权宜之计罢了。”

她退后一步，冷静地向陛下行礼：“罪妇林氏，给陛下请安。”

他自始至终都不曾对林氏动过心。

但还未等秦渊说什么，她便直起了，再次开：“侍奉陛下这些年，罪妇自知下了许多错事，手上沾了许多血。过错，也陷害过许多人，甚至有些事情久远到连自己都记不清了。”

但沈霁和林璇玑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