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霁若有所思地看着宜德妃和玉雅，倏而展颜一笑：“德妃莫怪，玉雅和臣妾都是自灵州又关系要好，一贯看作是妹妹看待的。她呀，自小怯弱安静，也笨嘴拙不会说话，一时想到什么就说了，无意冒犯，德妃可别多心了。等回去以后，臣妾定会好好劝劝夷宝林，让她日后谨言慎行的。”

可容婉仪还未走多久，宜德妃却想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转眸死死看向了文纾。她带着文纾走殿内，屏退众人，低声问：“当初替本办事的那个女，你可能保正她嘴闭严实了，不会被任何人知？”

宜德妃知容婉仪是最喜兰的，便笑着说：“嗯，去吧。”

宜德妃的面上牵起笑，温和地问：“临近午膳时候，怎么反而要去了？”

她笑意未达底，端起茶抿了一：“都是自家妹闲谈，本并未不悦，两位妹妹不必张。”

沈霁带着玉雅一先回了渡玉轩，宜德妃则坐在步辇上，笑地看着她们从上离开。

容婉仪恭恭敬敬地低眉颔首：“多谢娘娘关心，小桃说她今日瞧见掖旁不远有一株兰，其如紫如墨，是在长安未曾见过的，嫔妾喜兰，想先去瞧瞧。”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文纾顿了顿，没往下说下去，“红粉那件事害的夷宝林那么惨，夷宝林应该是痛恨林贵嫔才对，现在应当兴还来不及，怎么会跟那些嚼的人一样，反倒还问起您了。”

宜德妃摁了摁微微皱起的眉心，长舒了一气：“本也不明白她怎么会问。”

第119章

“虽说本从前多和林贵嫔来往, 可她长久禁足，其实也许久不曾和本见面了。不知夷宝林，是在怀疑什么呢？”

等一个人都看不见的时候，宜德妃脸上的温柔笑意才渐渐敛去。

“照理说，就算她那时候有所怀疑，也应该把矛都指在林氏上，对本只是有所怀疑而已。何况本那时候不过是跟在林氏边的小人，有多不由己她们也看见了。林氏倒台，本现在才是众妃之首，就算是秋后算账，也犯不上本的霉，实在是不智之举。”

说罢，她低不好意思：“娘娘见笑了。”

宜德妃笑意未改，却牢牢盯着夷宝林：“林贵嫔谋害安贵人犯下大错, 被陛下禁足，此后又御前失仪, 失了陛下心。她从前骄傲, 一直备受陛下, 连环打击下一时崩溃，情绪不稳也是有的。若说病了, 自然, 心病也是病。”

自从问那句话后，班玉雅就一直盯着宜德妃看, 想从她面上看什么端倪, 可那一刹那的变化还是快得仿佛只是玉雅的错觉一般。

班玉雅知不宜打草惊蛇, 怯怯地收回视线，细白的手指住杯柄, 低说：“妾一时最嘴快, 还请娘娘别往心里去。”

茶也喝了，话也说了，还是要继续研习务才是。好在此后再也没发生什么曲，一直看簿到临近午膳时分。宜德妃和沈霁都有亲生的皇要抚养，不便留在凤仪用膳，夷宝林就也顺势要回去，这会儿时间也不早了，皇后便让自己的掌事女云岚亲自送她们三人了凤仪。

“回碧霄。”

班玉雅有些畏惧地低下, 自知说错了话：“娘娘莫怪，只是妾总是听说旁人提起此事，次数多了心里难免留了疑虑, 今日见到德妃娘娘，又知你们多年好常常来往，这才脱而，并非有意冒犯。”

说得轻轻松松，表面是在为夷宝林开脱，可越是这么说，却越显得宜德妃十分张在意，心虚似的。

抬步走碧霄的时候，住在碧霄东偏殿的容婉仪带着贴侍女走来，看见宜德妃回来，忙福行礼，柔声：“嫔妾给德妃娘娘请安。”

她边思索边不不慢地说着，然而碧霄都到了，宜德妃的心里却始终觉得哪里不对劲，总觉得漏了什么。

“当初林贵嫔因为安贵人之死被陛下罚禁足，虽她不服气日日咒骂，也常常以泪洗面，可那时候似乎并无疯象，不过数十日的功夫，怎么就那样不理智的事了呢？”

一路上，宜德妃都十分沉默，冷淡地神定定看着前方，不知在想什么。文纾猜测娘娘担心的应当是夷宝林问起来的那件事，张地看了一四周，见无人，才低声：“娘娘，您可是在担心夷宝林所问之事吗？”

“只是……只是……”

文纾吓

她有些畏惧地抬起：“只是里好些人谈论起，都觉得林贵嫔娘娘……病得突然。”

提起那段时间，宜德妃立刻就回忆起了当时的情形，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

这件事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夷宝林怎么会突然问起来？

宜德妃转过来看着班玉雅, 温柔的好似刚刚没有听清楚她的话：“嗯？你说什么？”

她的视线落到宜德妃上，天真地问：“宜德妃娘娘现在还同林贵嫔亲近，想来是关系亲近的缘故，娘娘可知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