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夜里固定的时间段，各嫔妃都会等候着御前的消息，陛下歇在了哪儿人人都关心，因此，昨夜原本是刘才人侍寝却被林贵妃截胡的消息大分人都知，下一见林贵妃不在，什么神的都有。

话音刚落，林贵妃便盛装从外面姗姗来迟，一张颜红，像是被好生滋过一番，角眉梢得意又俏，她慵懒地抚了抚陛下新赏下来的蓝宝石耳铛，拖长了漫不经心又带着威胁的调。

“那又有什么法，人家是贵妃，刘才人就算难得一回恩又能怎么办呢？还不是只能忍气吞声。”

殿内众妃向皇后娘娘行礼，免礼后才缓缓坐下。

嫔妃们起谢恩，而后皇后又代了几句便让她们各自散了。

秦渊这才从折里回神，见是沈霁亲自来送吃，底带上淡淡笑意，他让沈霁免礼，待人刚一走近，抬手便自然地圈住了她的腰肢怀，温声：“是什么好吃的？”

林太傅重掌林氏，林贵妃的气焰也逐渐嚣张起来，不敬皇后，讥讽沈霁，还真是和从前一模一样。

沈霁懒得与林贵妃上费功夫，一转，青檀已经稳稳当当拎着一个盒走了过来。

皇后说着：“再有半个月便是除夕了，你们各也都好好预备着，陛下吩咐今年的除夕宴也要好好办，你们若有什么新奇，也差人来知会本一声，再有便是各州各地年节上来的贡品，内侍省那已经整理的差不多了，今日就会陆陆续续到你们里。”

她亲自将盒提在手里，沉甸甸的分量，在外都能闻到香气。

这才过了多长时间的好日，林贵妃就要复了，若是真让她回到以前，这日还怎么过下去！

她昂首向皇后行了个不慎规矩的礼：“臣妾侍奉陛下起得迟，外又天寒地冻，连步辇都走得慢，还请娘娘不要责怪臣妾来得晚。”

她看着沈霁冷笑一声，扶着懒懒：“回，大好的日，别让本看见晦气东西。”

时隔一年多，林贵妃终于又回到了从前的模样，她等着一刻已经等得太久了。

皇后看着她这幅熟悉又陌生的样，并未觉得生气，反而觉得很可悲。

刘才人心里虽不痛快却知不是张扬的时候，只能郁郁将心里的不快压了下去，低着不说话。

说话那人压低声音抱怨了句：“我就是看不惯她那副派！”

“今年因着宿州大旱的缘故，临近各州也都有受影响，贡品也不比往常规整，但都是本费心思周全的，若是少了缺了，临近过年，也别心里不痛快。”

皇后温声：“无妨，你侍奉陛下辛苦，来得迟一些也是常理，本自然不会跟你计较。”

沈霁从凤仪去，就见林贵妃已经坐上了步辇，金丝宝石镶嵌的指甲懒懒搭在扶手上，在光泽下熠熠生辉，好不奢华。

她到得不早也不晚，和皇后娘娘谈话叙旧一会儿的功夫，时辰将至，屋里的人也来得差不多了，但唯独不见林贵妃。

她提着羊骨汤在八十一重玉阶上走得四平八稳，如今已经近两年，早已不是初次和陛下相时忐忑不安的心绪了。

建章殿前着人通传，便是传消息的小太监都不敢耽搁，玉婉仪要见陛下，岂有陛下不见的可能呢！

凤仪参加晨昏定省。

她亲自盛一小碗，里的汤不不淡，鲜香宜人，连都是细心剔了骨的。

她看似活得张扬贵，实则全无自我，只是一只满心都被恩束缚的蝴蝶罢了，丽又脆弱，禁不得一风雨。

人群里不知是谁说了句：“刘才人真是可怜呐，好不容易得了，还没捂乎就被截去了，这陛下能被截去一回，说不定就有第二回 ，刘才人的恩被旁人截多了，保不齐陛下就忘了这个人了。”

沈霁轻步上前将盒放下，娉娉婷婷地向陛下行礼：“嫔妾给陛下请安。”

沈霁舀一勺递过去，瓷勺与碗沿碰撞的时候发清

陛下才下早朝不久，正在御书房里批阅积累的奏折，外霜雪气重，御前女替她解了披风，沈霁拎着盒一路绕到书房前，他正看得专注。

说罢，皇后边的掌事太监声喊：“起——”

沈霁将盒打开，清婉的嗓音徐徐：“是枸杞羊骨汤，滋补益气，适合冬日喝。近来陛下朝政繁忙，殚竭虑，便是用了早膳这会儿怕也有些饿了，喝一垫垫。”

“看不惯谁的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