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玉贵人产期后，臣就一直守在司天监观天，不敢有丝毫懈怠，终于在今日，红光大盛盖住了吉兆，颇有遮天蔽日之危。宿州大旱一直不曾缓解，多少百姓离失所，痛不生，也正是先兆罢了。”

谁知尚在思索之际，张浦便急匆匆赶过来，神严肃，焦急：“陛下，司天监说有急事求见您，正在建章殿等候。”

这时候，稳婆抱着已经清洗过的小皇走过来，让陛下和皇后娘娘看看孩。刚生的孩还有些皱的，可依稀已经能看端正的五官, 乌溜溜的一双睛。

皇乃是皇帝登基以来的第一个皇，又是玉贵人所生，她寄予厚望，好端端的皇竟然会是祸星，太后万万不能接受，她冷声呵斥：“皇乃是皇家嗣，更是陛下的血脉，怎么可能会是祸星！司天监素来观天象以测国运，推历法，掌天文，如何小小婴孩能带来宿州大旱，会成为国之灾祸，若是你胆敢有一丝虚言，皇帝绝不会轻纵了你！”

斟酌片刻，秦渊吩咐着：“玉贵人才生产完，需要朕在此陪着。张浦，你去亲自将司天监带来，朕在澜的主殿见他。”

“为了江山社稷和百姓安康着想，还请陛下早决断！”

司天监再度叩首，长长的胡须垂在地上：“太后明鉴，臣不敢有半字虚言。”

慌张之余，筠雪默默福退下，转去渡玉轩院中将此事告诉了正侯在院中的班采女。

沈霁母平安生下孩，皇后心中的大石也算落下了，可她看到孩，喜之余一想起这个小小婴孩前途未卜的命运，又想起沈霁生产时是如何艰难，心中不禁有些悲伤。

“恐怕——”

不论秦渊怎么不愿相信，可吉祸双之言，恐怕沈霁所生的，就是那个祸星。

太后刚至，张浦便引着司天监一路疾步走到了澜，司天监行至渡玉轩门，听闻里面嘈杂，便知小皇是在此生，而后眸光一闪，随即抚了抚胡须，跟着张浦去了陛下所在的主殿。

秦渊死死盯着司天监半晌，沉声：“破解之法呢？”

筠雪心里骤然升起不好的预，可陛下和皇后都在此，她下意识想找一个靠山，却发现竟无人能在此时庇护住小主。

母嬷嬷们福称是，急忙将小皇抱下去照看，筠雪怔怔地看着陛下和皇后娘娘的神，有些茫然。

急, 小主刚刚生产完, 产房血腥, 陛下还是晚些再去吧。小主胎生得艰难，产下小皇便脱力昏了过去, 幸好太医说没有大碍, 估摸着等会儿才能醒呢。”

司天监的声音回响在每个人的耳边，如雷贯耳，殿内顿时寂静一片。

比如庄妃的皇长刚生时，因为是第一个皇，也曾得陛下当日赐名稷，今日玉贵人生，秦渊不胜欣喜，给他和沈霁的孩也取一个好名字。

“宿州大旱时，天象便已有异常，可那时只看得帝星以北不太平，有群星涸之象，可对应宿州大旱，而陛下周围的星尚且若隐若现，未曾显。异象初现端倪是从两个多月前开始的，祸福相形，缠不清，微臣虽心中大撼，却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禀告陛下，以待观察。”

张浦亲自领命去请人，玉贵人诞下皇的消息传去不久，连太后也赶来看望。

照常理说，中生下孩都是满月那日由内侍省择名由陛下挑选，可若是十分喜也有例外。

说罢，司天监撩袍下跪，将地面磕得重重一响，哀声：“天已晚，臣本不该内，可事态急，为了江山社稷的安危，臣不得不冒死上谏。”

司天监叩首：“皇降生本是大喜，可皇生时正是暮时分，臣不敢怠慢，夜观天象，发觉皇生时星骤亮，红光大盛，乃是大凶之兆。”

秦渊看了一襁褓里正在吧唧嘴睡着的孩，沉声：“将皇带下去好生照看，否则朕唯你们是问。”

他面庄严，躬行礼：“臣给陛下、太后、皇后娘娘请安。”

秦渊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饶是如此，为了江山永固，山河安泰，他仍然淡声：“说。”

陛下方才明明还十分喜于小皇的降生，要给他取名字，怎么司天监来了，陛下和皇后娘娘的神情就如此肃穆了？

“皇

他抬起定定地看着陛下，满脸哀：“灾星祸国，臣冒死也要言。”

“皇就是那颗会冲撞国运，有朝一日或许还会危害陛下的祸星。”

皇后闻言，更是眉目一凛，心突突直起来。

皇刚刚生，司天监这样急的赶来，能有什么好事。

现在夜已，繁星璀璨，想来是司天监是观天有所得，必为大事，所以才匆忙来告。

难不成会有什么变故不成？

司天监俯下去：“命定天象，无破除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