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檀果然是御前来的女，说话行事稳妥, 又挑不病, 言两句就能让陆才人吃上一壶，同样的事, 若是换成霜惢和筠雪，她们是万万不成的。

沈霁掀眸看过去，问着：“可是了什么事？”

“陆贵人？好猖狂的女，”沈霁淡声说，“陛下虽说了年后开便晋陆氏为贵人，可旨意毕竟没下来，那就还是才人，便是自家主有得，松桃也该检些。”

“陛下拨婢和青沉来的时候曾说过，侍一人，便要忠一人，婢和青沉现在已经是小主的人，事事都应当替小主留心。婢在里数年，事还算有分寸，影响小主的事绝不会。”

她们在御前侍奉几年，是陛下的睛，如今在自己边，虽然说是为了照顾她的龙胎，可同样也让沈霁觉得自己边多了陛下的线。

“只是我不明白，你才跟了我半个月，怎么会想着要替我事？”

她一向冷淡，不怎么喜笑，和谁都不亲近，也不像是会恃生的人，何况季更衣再得，始终和渡玉轩比还是错了一大截，不至于和青檀发生角。

“此事不婢的事，婢本应取了东西就走，可临走前被妙茵叫住，说婢从前是御前的人，说话最讲究一个公，便叫住婢判一判是非，旁边围着看的人不少，婢为了尽快脱，便听了几句。”

沈霁的眉微微蹙起来：“梅糕乃是江南心，只冬日得才好吃，季更衣的位份是不能享用的。”

“此事尚局的人都瞧见了，冤枉不得任何人。婢便提了几句尚局的人，让她们将这话传去，想来不用几日，陆才人恃生，御下不严的言就会传到陛下的耳朵里了。”

距离生产还有四个月时间, 青檀和青沉她能放心用，下却不敢重用。

沈霁动了胎气到现在这半个月，陛下常来渡玉轩看望，去其余嫔妃甚少，可就是这一两次里，也还是季更衣伴驾。

青檀福跪下，低平声：“婢明白小主的疑虑，只是还请小主安心。”

寒冬日短, 夜幕渐起, 元宵节的夜晚总是格外闹。

第59章 59. 059 故人

这话说的令沈霁颇为侧目，不由得抬眸看过去一。

她定定地看着青檀，忽而绽开个笑意：“青檀，这件事你的很好。”

青檀一五一十地说：“婢去尚局的时候，恰好瞧见季更衣边的掌事女妙茵取了膳要走，但要走的途中又遇见了陆才人边的松桃，二人便因为一份梅糕争执了起来。”

沈霁被青檀搀扶着坐到桌前准备用膳，就看她从袖中取一枚银针，一一将菜样试过去, 又让为她试菜的小太监来挨个尝过，这才放心地为她布菜。

青檀颔首：“话虽如此，但季更衣的这份是陛下亲赏下来的恩，若非如此，恐怕妙茵也不会来争夺了。这是陛下亲赏，加之又是妙茵先来的，婢便说是这一份给了妙茵情有可原，可松桃却不依不饶，说季更衣区区一个更衣，原不吃这么好的东西，陆贵人怀着龙嗣，那才是千金之躯，又说婢虽然是御前来的人，可了渡玉轩后就变得这样不知轻重，实在是好笑。”

沈霁上下打量她许久，才收了探究，不动声地柔声笑：“我只是随问问，快起来吧。”

青檀微微颔首，语气很平静：“婢虽然是陛下从御前拨来的，可毕竟只是女，便是女之间发生角也实属常见。可松桃仗着主有，在尚局言不逊，又对陛下御赐之手争抢，言语中不敬季更衣，更对小主沙影，是大不敬之罪。”

陛下建章殿侍奉的女不少，其中有十人为青字辈，乃是陛下登基后一直侍奉在边的女，个个聪明伶俐，见多识广，又寡言少语，稳重细心，在这后里是最不起，却又仅次于张浦，是最受礼敬的人。

御前来的人到底不一样, 她调/教了霜惢和筠雪这么久，如今才有了几分玲珑心思，现在瞧见这样伶俐的女竟是现成摆在跟前的，不由得心底几分慨, 也看青檀一。

若是陛下的线，这件事她应当先去通知陛下才是，不会轻举妄动。

她们两人在这中颇有威望，各各都有相熟讨好的人, 若能收为己用, 又真如青檀嘴上说的那般忠心，那可是极大的助益。

“里人心难测，我也是小心。”

青檀和青沉是陛下派来的人，定不会在她的饮中动手脚是不假，可是否忠于沈霁，她却不敢保证了。

“季更衣和我虽然都民间，可陛下喜，又都是陛下的嫔妃，松桃这样言语不敬，已经是犯了大错。何况你终究是御前拨来的人，她也这样不客气。”

沈霁如今还没有收服青檀和青沉，也不清楚她们两人究竟是怎么想的，青檀便这么有主意，在告诉她之前便已经自发地了这样的事，倒让她更拿不准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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