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抬抬手：“小心呛着。甘泉现灵芝是吉兆，白麒麟降世也是吉兆。那么多吉兆朕为何二十九岁才得一？”

卖石涅还不如收商人的赋税来得快。

刘彻噎了一下，夹一块石涅，“这样看真跟炭有几分像。为何还有孔？”

小太依然闷闷不乐。

“用寻常鹿币还不被人仿去。”刘彻无奈地看他, 脑呢。

刘彻挑眉：“荒凉的冬日里你看到怒放的寒梅，甚至艳丽的牡丹不兴？”

望自是知只能用白鹿。世人认为白鹿现乃祥瑞降临之兆, 无论平民还是藩王都不敢私藏“祥瑞”——发现白鹿就会送到长安。如今除了尚未现的白鹿, 天下白鹿尽在上林苑。

“为何不？”刘彻算过，白鹿币的钱足够张骞访匈。倘若他的姊妹或世家懂事，他连明年兵匈的钱都有了。

“可您看到白鹿的时候格外兴啊。”除非必要，帝王很少装模作样。

冬日里的博望苑最不缺闲人。老幼妇孺齐上手，两日就把石涅完了。

小太反问：“石涅卖了钱还不是石成金啊？”

“为何？”刘彻不懂了。

“您您，陛下，您——”

“据儿，你有没有想过世家豪更喜炭。他们不在意多几吊钱买炭。”

刘彻淡淡地瞥他一：“什么都告诉他，朕在他面前还有威信可言？何况朕也不知能不能成朕想要的样。自战国，再到秦末，多年战，礼乐崩坏，哪还有人用币。”早在西周，甚至秋时期的贵人还很注重礼节，珍贵的或布卷起来相互赠送。如今几乎没人这专供贵人之间往礼的东西。上林苑能工巧匠虽多，却极少有人见过币，“其实朕不在乎成什么样，最重要的是不能被人仿去。朕的叔伯兄弟不知藏了多少珍宝，难保其中就有白鹿。”

小太想过：“城中百姓也不是人人都舍得买炭啊。”

望震惊。

刘彻颔首：“也行。正好朕打算开就令人下去选址修炉炼铁。有了石涅也省得买炭。”

“外地广人稀，我们无法像扎篱笆一样把舅舅和表兄打来的土地围起来。以后一定还会有匈人过去。我们把石涅和盐挖回来，而盐坑和石涅坑寸才不生也没有，匈人还去吗？”

小太懂：“父皇，你叫人去外找石涅吧。”

刘彻。

“找人挖石涅也需要钱啊。这能省几个钱？”

小太被问住。

一车石涅足足有一车半石涅块。

“看到了。”刘彻移步过去，“朕以为你会石成金。”

“不如炭易燃啊。”小太看着他，“父皇，能卖钱吗？”

石涅送来的那日午时左右，小太令吴琢随他前往宣室殿，其实是叫吴琢帮他拎石涅。

以前刘据会石成金，可如今不会，所以他到太就令韩仁前往博望苑告诉张贺趁着照把石涅全成块状。

“您跟太殿下不是这样说的啊。”

刘彻：“一个炼铁炉自然省不了几个钱。如果是四十乃至五十呢？”

到宣室殿门外，小太自己拎去。

望斟酌：“您把白鹿赏给期门侍卫？”

御案不远有火盆，小太喊一声父皇，用夹炭的火钳夹一块穿孔的石涅扔去：“父皇，父皇——”

刘彻不希望民怨沸腾，日前就决定收商人以及手工业者的货税。而今年才颁布收税法令，最快也得年底才能见到钱。刘彻令人算过，这笔钱不足矣支撑他购买粮草。刘彻把他的意思透去，果然郑当时趁机提“盐铁官营”。几年他得分一些利益给盐商以及冶铁商。钱分去，国库依然空虚，刘彻这才想到用白鹿钱。

刘彻他的小脸，“朕会令人找天石涅。届时也会像你这样来卖。就如吾儿所言，蚊再小也是！”

小太不禁惊呼：“我就知可以卖钱。”

骑场空旷，风从四面八方刮来，三日后张贺就把第一次的石涅送到太。

望的神复杂，堪称一言难尽。

“他们可以烧木柴。乡野小民可以烧麦秸豆秸。你的石涅卖给谁？卖给朕炼铁？左手倒右手啊？”

“据儿，你才十岁。”刘彻摸摸他的小脑袋，“习惯是慢慢养成的，若让买得起炭的人改烧石涅也得慢慢来。”

小太惊得张大嘴。

匠人若能令他满意的白鹿，今年依然可以令张骞访西域。他会先令大农令颜异拨钱，往后用白鹿币的钱全归国库。

望见状不禁同情小孩，您不知的更多。

望：“倘若三日后太殿下真给您一个大大的惊喜，您还吗？”

刘彻嗤笑一声：“白鹿红鹿有何不同？剥掉谁知是什么鹿？”顿了顿, “朕知你想说什么，不必如此吞吞吐吐。白鹿现乃吉兆, 早两年何至于下大雪冻死那么多人？”

望哑无言。

刘彻轻笑：“除非据儿会石成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