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仁：“说是颜回的后人，廉洁正直。”他往四周看一下，令樱桃去外面守着，“假如御史大夫真如殿下所言，陛下想往西他绝不会提议往东，两人私德恰好相反。”

只是小太不学，这些课也不是日日上，他又三天两缺课，就显得他好像只有太傅一个老师。

小太想冷笑，铜钱都无法抑制偷耍之辈作假，鹿就能杜绝。

小太：“父皇什么不知啊。用父皇自己的话说，不试过怎知不可。”

小太张结：“没——还没聊完你就打听到了？”

枇杷噎住。

农很快把土来，小太令他们先把土倒在一旁的空地上，令人拉石磙压石涅，石涅碎成渣移到细土旁跟细土掺匀。

“张汤这些年不是抓人就是审人，他懂造币？可笑！外传他很会揣度圣意真没冤枉他。”

韩仁忍不住说：“难怪李广领兵全军覆没陛下还敢用他。去年无功而返，前几日还召见他。用陛下的话说，这次不行不等于下次不行？”

枇杷：“那陛下那里？”

“丞相乃百官之首，他竟然唯二人首是瞻？”小太很是诧异。

“有女来拎，婢跟上她她说的。她起初也说不知，婢假传您的谕，说您担心陛下，她才告诉婢。殿下，这不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吗？您怎么看起来愁眉不展。”

“张贺三天两给孤送吃的就是学了他。但他是他，张贺是张贺。张汤又不是贪赃枉法，张贺是民脂民膏养大的，孤没必要为了他父亲的所作所为为难他。张汤也不曾针对过孤。”

临近午时，小太抵达博望苑。

韩仁在外转一盏茶左右就清楚了。

“试错了呢？”枇杷又问。

小太满不在乎：“错了就错了呗。”

枇杷：“佞小人常常把钱了另铸，钱样不变，但钱币薄了。为了抑制这情况，陛下想用鹿币。上林苑多鹿，鹿很多用不完，堆在库房也是积灰。陛下宣三公九卿正是问他们此法是否可行。”

韩仁被问住，盖因太的一个老师也跟张汤有些嫌隙。太不止石庆一个老师，霍去病指他剑法，他还有骑老师，音律老师等等。

韩仁不这样认为：“听说他和张汤有私仇，反对造币不见得全是为了江山社稷考量。”

韩仁：“御史大夫知陛下疼您，只会敬着您，哪敢给您添堵。”

“大农令秉如何？”小太问韩仁。

。

小太神示意枇杷补充。

韩仁听糊涂了：“殿下的意思大农令是对的？”

枇杷摇：“陛下好像一开始就要把此事给丞相。丞相也不好反对吧？”

韩仁向禀告：“陛下宣了三公九卿。”

小太颔首：“是不好反对。难得父皇对他委以重任。”忽然想起老父亲跟他哭穷，小太瞬间明白，鹿多是借。“三公九卿走了？”

众人系好手帕，小太往后退两步，看着他们继续砸。并州的石涅很好，轻轻一砸就散开，小太令人去地里一些细土——博望苑有一亩地留着棉，已经犁好耙好，只能开育苗棉。

小太拧眉，他怎么觉父皇的理由很牵啊。

“造币乃国之大事，三公九卿又都在，孤此时过去也是被父皇撵来。”小太喝茶起，枇杷去拿斗篷，韩仁去令人被备车。

饭毕，韩仁同吴琢兵分两路，吴琢买锅，韩仁佯装无事闲逛，巧遇巡逻的侍卫。

太傅石庆离开，枇杷疾步来。

小太令人把石涅移到箭场。夏日生机的箭场如今很是荒凉，小太令仆把石涅倒在无草的空地上，又叫人拉来石磙抬来石块。两人先砸石涅，石涅裂开黑灰四散，韩仁挡在小太前面。小太拉开他：“上手帕遮住鼻！”

汲黯是个大嘴，这事韩仁还真听说过：“佞，不分是非公正，一味迎合陛下。”顿了顿，“可他是张贺的父亲。”

上林苑是有很多鹿，三天两往里送鹿。母后和阿姊快吃腻了。可鹿多少养几便是，一来可以省下粮草，二来也可以腾人手别的事。

自打长安迎来一场小雪，除了太傅的课，小太就把其他课停了。他也时常缺石庆的课。让他一直持到现在的唯有剑术。

枇杷：“还在商讨此事。”

博望苑有田地，田地以前小麦，自然不缺砸麦场的石和轧场的石磙。

“大农令此人很好。”

韩仁小声提醒：“土不能烧火。”

“陛下不知吗？”枇杷试探地问。

枇杷：“御史大夫赞同，大农令反对。其他人皆附和二人。”

小太想笑：“假如？汲黯怎么骂他的。说来听听。”

“张汤跟谁无仇？”小太问。

“三公九卿怎么说？”

小太笑而不答：“枇杷，收拾一下，我该去博望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