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果然在长平侯府。小太一边给表兄弟拿民间小吃，一边嘀咕：“几天没去还涨价了。”

合着没有啊。

刘彻不想赌，又不是没有兵将可用，也不是国库空虚，朝廷养不起戍边战士。以防主将因为卫青战必胜就轻视匈，刘彻发往边关的圣旨用词格外严苛。

二月中旬的一个休沐日，小太用过早饭就叫婢禁卫陪他前往博望苑，令博望苑的仆犁地。

小太摇：“今年比去年贵。韩韩，是不是比去年贵？”

小太气，苍天啊，这得扒到何年何月。

霍去病吃惊：“这么贵？”

“韩韩，是吗？”

“舅舅去有事。”卫青带着随从前往宣室，提醒天昭告边关，不可因为去年匈惨败，今年就麻痹大意。如果说以前匈关只为杀人，今年关一定是尽可能抢钱粮。

博望苑养牲的隶回他：“要的。婢一会就去拿耙。”

韩仁家境富裕，长这么大没下过地。要不是小太小麦，他都不知小麦何时收。韩仁不会、也不敢不懂装懂：“殿下见过别的犁？”

“耙？”韩仁疑惑不解。

韩仁想一想：“比去年贵一成。有些东西贵近两成。”

韩仁帮他拿：“殿下，你快俩月没去了。”

小太本以为两亩地最多一个时辰就犁好，不耽误他回去用午饭。现在这样他觉着天黑能犁好就不错了。

虽然关中冷的冻死人，不等于草原上也是这么冷。可是万一呢。

博望苑的一些农原先在上林苑事，都擅长地。

正月十二，百官休沐，小太前往东市，买许多好吃的，回去的时候拐去长平侯府。

刘据指着犁长长的辕禁不住说：“吗不小一？太重了。”

小太奇怪：“这么大的土坷垃不用耙啊？”

话音落下，霍去病看他舅，卫青楞了一下，令仆备。小太禁不住问：“舅舅去哪儿？”

饶是刘据不想暴也忍不住蹲在地上，拿个小木条像把地里的犁画来，又画一个“曲辕犁”。

卫青想也没想就说：“比长安冷。”

小太：“舅舅，草原上也跟长安一样冷吗？”

可惜刘据才七岁，无法提醒老父亲。

思及此，刘据想到越往北越冷，匈死伤无数的话，开一定会南烧杀抢掠。

小太皱了皱眉，她长得像匈人，说得是汉话啊。

赵破附和：“越往北越冷。”

刘据吩咐下去他们就把犁来。

尽人事，听天命。

卫青把小儿送过来，闻言就说：“今年天冷，取的多，炭和木柴一贵其他东西都贵。”

沦为俘虏的匈人：“殿下等一下。”到工房拿一个铁耙。

“拿耙？”

小太佯装好奇：“二舅舅，我在宣室听说死了好多人。”

卫青未语先嗟。

小太确定他舅向老父亲禀报此事就不了。

刘据心想人都撑不住，小麦哪撑得住。小麦虽不畏严寒，要是哈来的气都能结冰的情况下，到了夜晚一切活在外面都能冻死。

慎重，枇杷好奇的心也没敢问。

小太在地上等了快一炷香，犁才回来。小太禁不住摇：“今天是耙不好了。”

农失笑：“殿下，您有所不知，犁都是这样的。”

赵破提醒他一到过年什么东西都贵。

小太心说，我要不是上辈见过，真信了你们的鬼话。

来到此地六年多，刘据还没有近距离看过农夫犁地，反正不急着回，他就跟过去。犁地需要两个人，到地上需要三个人，一个人牵着，两个人给犁掉，刘据看着费劲。

韩仁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这犁，怀疑小太想当然。可小孩jsg向来直觉很准，运气极好，韩仁令人找笔墨和绢帛，请小孩在绢帛上画一遍。韩仁令博望苑小吏下去置办。

难怪张顺去年刨地的时候只有铁锨和耙。他一直以为院小，用犁和耙麻烦。

除夕家宴上，王太后没忍住问起平民死伤情况，上林苑的小麦有没有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