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日不似夏天那般烈，她往山门走去，下山回家。

女人脸苍白，但睛仍有神，还是那不古不今的装扮。

“为什么跟着我？”

“大师，不耽误你忙。我最后想问，这块玉是寺庙中本就有的，还是我母亲带来的。”

“多谢大师了。”

她燃三炷香拜了拜。

棠跟着她抬看天，什么也没看到。

棠一麻，刚还在想，这下真来了。

鬼会有痛觉吗？

那个女人，站在离她有二三十个台阶的下方。

她拧了自己一把。有痛觉。

她站在，这下看清了她的模样。

现实虚幻，一线之隔。

只是她更加信并验证了她的前世今生。

她的睛里并没有恶狠狠的敌意，看向她的神带着一丝丝忧愁的意味。

几个月前她不信鬼神只信自己，几个月后后她虔心祈祷，祈祷若真有神佛，求他们保佑自己在意的人平安健康。

空尘双手合十，“心清则明。”

“正是。”

时值正午，外殿金钟响，响彻整个寺庙。

果然。

她看一手机，走了大概半小时了，走过了三分之二的路，快到山脚了。

她没什么悲伤愤怒的情绪，昭虽是她，却也不是她。前尘往事俱灭，风散在历史烟尘中。

棠一边走一边想那个女人的事。

该是寺中僧人念经诵佛时间。

告别空尘，棠没有立刻走。

下次再见到她，看能不能把她抓起来问问她到底嘛的。

她小跑着下台阶，脚一崴，差摔倒。

女人微微仰看天，目苍茫。

她想起那晚那个不明朗的女人，迟疑问，“大师，人会被鬼祟缠上吗？”

她其实不认为那女人是鬼魂。她没有害过人，没有理由被鬼缠上。空尘说的心清则明大概就是这样。

云遮日，天下来。

难她自己才是鬼？

现的毫无声息。

风将她的声音带到那个女人的耳边，她耳朵动了动，只是说，“你已不该存在。”

棠加快脚程。

空尘摇摇。

她拿过小和尚手中的玉玦，挲上面的莲纹，“当时记录的玉玦应是完整的一块吧。”

要在下雨前上车。

玉玦的最终真相还是要问母亲。

“是令堂由我们的。”

棠开车回家。脑里反反复复是她说的那句“你已不该存在。”

棠凝眉，“什么意思？”

棠开，“你是谁？“

“大师知什么原因碎裂的吗，另外一边是彻底碎了还是还有半块呢？”

“没有明确记录。”

这个女人到目前为止举止太过怪异，她摸不清她的目的。

无所谓神佛是否真的会听到到，至少此刻心是真诚。

起风了。

下山的路比上山的路好走。

再低看她，女人已经消失不见。

如果她是鬼，那她现在所在的世界就是鬼世界，那这样的话，和人没什么区别，只是称呼上的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