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忍不住看他破防脚的怒意。

“我……舍不得吃那些小狗。”

意思是他很抱歉，他只是又忘记了。

为情妇，拿人手短，她至少该为他提供情绪价值，有善解人意的温柔，小鸟依人，低眉顺。她至今没有一样学会。她们在一起只了两件事：吵架，他哄好她。

城破了。

“哎呀，这就忍不住啦。”她不想面对那些现实的问题，能躲一刻是一刻，仍将话往不着调的方向绕，轻笑，“为什么不要你，你心里没数吗？”

就在这时，真正的外卖到了。

“畜生，谁许你来了？”

无论怎样清醒劝自己认清现实，她还是饮鸩止渴般奢望着。

待到过年，慢慢再想别的办法。你不是需要钱自己生活，继续学画吗？”

她没注意平淡的话间多重要的内容——他要槽，只知他全然没将她的挑衅放在里。破防脚的反而是她自己，“谁跟你闹？谁跟你开玩笑了？你就是不行！要么没空理我，要么就是在我读书。你胃不好，忙起来就忘记吃正餐。我给你饼，你说这是浪费时间。了那么多，就是一都不吃。这日还怎么过？”

岁月悠长，像她这样平平无奇的小女孩又太多，他没有非要垂青的理由。但对她而言，他是绝无仅有的初恋。

小猪画完了。她回地面欣赏自己的杰作，猫儿似的眯起，大大地伸了个懒腰，继续挖苦，“秒的男，一分钟也很不容易呢。我再给你一分钟的机会，怎么样？”

若是真想断绝，从开门见他的那一瞬间，她就不该说任何一句话。现在这弯弯绕绕的羞辱打骂，非要将彼此的关系彻底摔碎，在什么呢？

世间的男人最见不得别人说自己不行。

她收了外卖盒摆在餐桌上，若无其事：“细狗，你还没吃午饭吧？我再去煎个。反正一个人也吃不完。”

他思慕她青年少，或许也曾在她上望见曾经那个傻气的自己。年龄摆在那，他自然愿意更有风度，多退一步，权当绕弯陪她游戏。

他想挽回，是认真的。

“不用。”他走上前，疾手快揪住她的手腕，冷下脸施压，“你叫我什么？再叫一遍。”

她瞧见颈边刺的小猪，一时竟不知是气还是笑，索将移开。

他将她绷的手指缓缓展开，揽过她的腰，扛在肩又放上桌。

这一手将军她很满意。

她听见布料窸窸窣窣地扯开，一如少女的自矜被无情撕碎。粉白的肌肤一回回渐染桃红之，关咬，掩下袅娜暗叹。

他勾挑着长筒袜勒的边缘，沿着大内侧缓缓，“我的午饭想吃什么，你不清楚吗？”

然而，他非但没有被激到，反而长松一气，就像看穿了所有一切都是玩笑，疲惫劝：“好了，我们不闹了。前两天忙槽的事情，没来哄你，是我的错。”

她想要的却不只是游戏而已。

她直直瞪向他，毫不退避，“细狗，我说你是细狗。你不只细，还秒。”

说好不再为他变得奇怪，结果还是一样。

“到底是谁每天晚上被得嗷嗷叫？”

她又了多余的事。

双手反剪于后背，悬在桌边的两条恰好够不到地。他将漫然倾落的长发捧掌中，从从耳鬓细细地尝到珠，没让她再一句煞风景的话。她后知后觉想明白，不是他被低劣的激将法激到，而是她那句关心，又让他有恃无恐。

呵，男人。还以为他有多好的耐，一声“细狗”就让他装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