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顺着路牌，找到了凯洛林女士的家。

“你几岁了？”

一位金发碧的漂亮女士走客厅，她穿着一条低粉丝绸睡裙，外面披一件黑白纹的袍，连腰带都没系，就这样走到了我面前，我脸红得不知该看哪里才好。

女人一副无奈又嫌弃的表情：“你瞧，我有一对双胞胎女儿，四岁了，每天有保姆照顾，可孩的父亲嫌不够，还要找一个能给她们讲睡前故事，陪她们玩游戏的人。”

威廉拍拍我的肩膀，在我耳边说：“别怕，我在外面等你。”

“答应了，比尔也回家了，我还听说……”

也许对她而言，我只是个被挑挑拣拣的乡下姑娘，可对我而言，她

“别担心，我已经搭过好几次公车了，只要别下错站就行。”威廉柔声安我。

凯洛林女士家像乔纳森举办婚礼的酒店一样富丽堂皇，你能想象吗？在这样寒冷的冬天，屋里竟和得透不过气来，还有一郁的香味，仿佛还没见到主人，就先想象到她的倩影了。

“听说父亲是农民？”

我长这么大，从没去过比中学更远的地方，芭芭利亚的上城区在我看来已经像天边那么遥远了。

门房让我去，坐升降梯去四楼。我看着那个叫升降梯的东西游移不定，直到门房来我。

“哦，你来了，请坐。”

也许是察觉到了我的不安，威廉抓住我的肩膀，盯着我的睛说：“嘿！你还记得吗？那天你回家，告诉爸爸你打碎了他的酒瓶，还说如果他继续喝酒，就要打碎所有的酒瓶。当时我就想，你真是个勇敢的人，比我还要勇敢。安妮，别怕，我就在楼下等你。”

“我们不会迷路吧？”我担心地问，“我们没有多余的车钱。”

我觉得她不喜我，因为她说话的时候，嘴角挂着讽刺的笑，就像无可奈何的情况下，非要与一个蠢人谈，所以不得不应付。

那是一个非常净整洁的街区，大的楼房单独成栋，门前的坛里着冬季也不会凋零的木，都修剪得整整齐齐。

“黑加尔先生答应了？”

“真麻烦啊。”她说，“最近来了好几个姑娘，但她们都……不太适合为我工作，我可能是个很挑剔的人吧。”

在威廉鼓励的神下，我了气，踏升降梯。

那天，我穿上自己最好的衣服，在威廉的陪伴下搭上了一辆城市公车。

“快小，只是升降梯而已，坐一次您就不害怕了。”

她家有人生病了吗？”

“这倒没听说。”

又过了几天，老师告诉我，那位夫人回信了，她想见见我。

“纳西斯小吗？”她在沙发上坐下，燃了一香烟。

站在这里，我如同刚钻地的老鼠，甚至恐惧屋上过于明亮的灯光。

“14岁。”

“是，我家在新城乡下有块土地。”

我很犹豫自己的决定，这里对我而言就像另一个世界，陌生到让我胆怯。

“我是安妮·纳西斯，您叫我安妮就可以了。”

一路上，路越来越宽，两侧的建筑越来越雄伟，环境也越来越整洁。我们在一座广场下车，看着纵横的人，我忽然觉自己仿佛一粒尘埃，即使消失也微不足。

我没有听清梅丽莎又说了什么，我只是想到莉莉安，她大概不会参加毕业考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