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增杀戮罢了。

“输赢者从来都是位之人，而非百姓。”他喃喃，“或许我们在此纠结是齐国还是燕国，而对百姓来说，他们想的无非是丈夫儿要不要兵征，此一去会不会尸骨无存——既如此，我还在意些什么呢？”

日，韩桃就留在营帐中，偶尔阿惹还会过来送药，城中的百姓一如往常生活，不知战争的硝烟已经燃起，他有时候会在城墙边的鼓楼上眺望，等着赵琨的斥候回来报讯。

“看来侯爷的心，果真向着陛下。”太守慨。

“然后有一日我在殿中读史，想到天下大势其实是合久必分，就像百年前武朝灭亡，这才叫一朝分作了燕齐魏三国，彼此征战，”韩桃垂眸轻轻，“征来战去，到最后无非是多几寸土地，少死几个人叫作赢，赢者得权势，输者倾其有。”

而城中太守暂时还是留在位上，等战后再置与安排。

韩桃淡淡回过去，太守见状立打了自己的嘴。

“侯爷！若下官能对社稷有功呢，下官或许知杜贼对陛下另有算计——”太守上前几步，言又止，“只是下官不知该不该说……”

“当初下官有不识泰山，还真以为您是陛下的那位皇弟，原来竟是侯爷。”太守披了件披风，每次在韩桃登鼓楼时他总要跟过来。韩桃知太守是想让自己之后向赵琨求情，放他一，因此没有怎么搭理过。

“那您……”

韩桃生父被老皇帝谋害，生母被掠中，南燕皇室与他算不得血亲，反有血仇，可他到底是南燕人。

“下官听闻侯爷中了毒，是巫神庙里的老巫医用蛊虫为侯爷治的病，”太守颤抖拱手，像是思量了许久，方才觉得韩桃可信，才打算说来，“先前陛下一直想知杜贼是如何控制南郡众官……所以这几日下官也特地去了巫神庙，问了老巫医许多，才发觉先前所见同僚之症，皆像是被下了蛊。”

“侯爷——”

韩桃低俯看街熙熙攘攘，有儿童嬉笑过街，妇女拎菜闲聊，剁的屠夫与卖糖人的白发老人，都有自己的日要过。

太守的神有些莫名幽。

“其实侯爷也是南燕人，”太守看着远地平线，疑惑问，“陛下与南燕有灭国之仇，北齐的骑兵要去杀的也是南燕人，你曾经是南燕皇，真的心中毫无芥吗？”

“那太守也请早些回去，”韩桃披上披风，看了在这苦苦陪站了一日的太守，还是开劝人，“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既然牵涉税收之事，即便陛下回来，我也无法替你求情。”

韩桃的微微眯起。

他虽知赵琨能力，心中还是不免担忧。

“无妨。”韩桃转过来，继续望着远方，“其实南燕刚亡的时候，本侯确实对陛下心存芥，初北齐中时，我也在意过这些。”

但如今杜兰令如何控制官员，已与

韩桃转，慢慢下楼去，并没有理会人的叫喊。

韩桃猛然停住脚步，转望着太守。“说。”

赵琨虽然经常玩笑，说是因他之故才灭南燕，但韩桃却知赵琨是为了以战止战，休养生息，如今南郡早已安宁了，杜兰令却借复国之名攻城略地。

太渐渐西沉，一日又快要过去，见到了城门关闭的时候，天都有些暗下来了。南郡日夜的温差大，空青拿了披风来，给韩桃披上。

“瞧下官这嘴，是下官失言。”

“今日斥候大抵是不会来的，殿下早些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