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响动，他颤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回，视野里就现了一椅上的影。

“我不是还有你吗？”曹华德一抹贪婪的笑容，显然准备狮大开，“我只要一个亿，一周内打到我海外的账上。”

那天还磕了血，都没来得及去医院，就回到家和焦急等待结果的母亲相拥而泣。

“这年，谁家能轻而易举拿一个亿的现金？”

白涧宗闭着睛，摇了下。

那天去工地，是因为发现曹华德鬼鬼祟祟的，曹安以为都到这个时候了，曹华德还要去见情妇安再看看蒙在鼓里到找关系找律师的母亲，只觉到一史前未有的愤怒。

白涧宗直奔主题：“警察快要到了，证据呢？”

很奇怪，明明当初面对苏友倾的时候，一分一秒都不想等，恨不得直接把人千刀万剐。但如今面对亲人背叛的真相，恨有，愤却少了。

曹安这会儿应该是缓过来了，只是还缩在床上。

他对那一幕印象刻，茶间里，白成柏洗着姑祖母刚喝完的咖啡杯，边洗边哼歌儿，甚至嘴角还了微笑。

“不会知。”白涧宗说，“老一辈对的执念很，他们想要复姓，就一定会争到底，死都不会走的。”

车辆快速朝着医院方向疾驰，但偏偏路上下起了雨，通逐渐堵起来。雨打在挡风玻璃上，被不断摆动的雨刷扫开，连着人的心都跟着发。

自从跟为父白涧宗求情无果、还被知父亲有情妇后，曹安对曹华德的滤镜就破碎了。他一直觉得无论从前的自己多荒唐，多能闯祸，父亲都是最的依靠，可事实上，曹华德不他的母亲，也没多他这个孩。

“那妈失踪的时候……他爸妈参与了吗？”

于是他跟踪过去，在工地门意外撞见燕折，他没心思寒暄，甩掉保安后甚至提前打开了手机录像，就为了拍下证据让母亲死心。

一直在白家名下的医院里行治疗，安保各方面都不错，估计也没人想到他还能醒过来，因此一直没遇到灭之危。

脑里全是那天在静山庄对着白涧宗跪下的场景，“求求您看在当年白总清盛、我爸是第一批带支持的份上放过他吧”！

一下车，燕折跟白涧宗后，来到曹安居住的病房。

“看你？不不不，你一定比我想的更狠毒。”曹德华自以为看得很透，“就算罪名洗不清也没关系，你给我一笔钱，送我到外面去，我保证，白涧宗这辈都不会知你和他妈的失踪有关。”

但警方名正言顺地抓人，就需要时间与证据。

曹安苍白，嗫喏半晌才：“我拍了视频，在我邮箱里……”

真让白成柏今晚飞走，可真就天任鸟飞了。

视频里，白成柏和曹华德站在还没建好的楼里，连防护墙都没有，空的看着就很渗人。

曹安僵住了，一动不动。

他当时没想太多，直到第二天媒大肆宣扬白茉被人绑架的消息才回过神来，一阵冷汗。

“等你取代白涧宗，就有源源不断的钱了，还差现在这？”

白成柏依旧没有说话，眸渐沉。

曹华德：“我这里有视频和录音，你也不想被白家人知吧？所以你一定得救我。”

“如果白涧宗看到了，以他这几年的行事风格，你会生不如死的——就像那些还不起钱的赌狗。”

——也许是手心始终被另一个人握着，也许是清楚母亲还活着，每天等着她的“阿白”回家。

“白总失踪的时候，你知我说的哪个白总。”曹华德，“你递给了她一杯咖啡。”

大概是不知的意思。

“……”

那年的白成柏才十八岁不到，就展现了远超同龄人的城府与心狠。

“我怎么救你？”白成柏，“你标书已经是铁板钉钉的罪名，还指望我给你洗清？你太看我了。”

那次哭得有多无助，就显得工地那天的遭遇有多讽刺。

曹华德：“我就是想赚小钱，也没想到会被抓到证据……”

他知白涧宗如果现在对白成柏动手，肯定是能抓到人的——因为曹安的突然苏醒必然是白成柏没有预料到的，他不会这么快好准备。

白成柏一副温尔雅的样：“别说这些了，你在电话里说，我有一个必须帮你不可的理由？”

燕折很忐忑。

“你在说自己？”

但没想到却拍下了更为可怖的真相。

曹华德看到白成柏这张笑里藏刀的脸就有瑟缩，但赌徒的份给了他勇气——以前赌钱，现在赌命。

燕折有些疑惑：“白成柏爸妈知他把份卖给你、要远走飞吗？”

“……”

曹华德咽了下咙：“我听到你和那个人打电话了，说她喝下了，不会闹太大动静。”

拍到这里，视频猛得晃动了下，大概是当时偷窥的曹安憋气太久了，止不住地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