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永娘照例打去给婆婆洗脚，婆婆却摆摆手：“放那儿吧，你明日还要去活，今晚早睡觉，别耽误了明天活计。”

第八日，她回来稍稍早些，婆婆也没有让她帮忙饭，反而让她带着孩去玩一会儿。

“这般多？早知我也就去了！”有人惊呼。

正月二十五。

孩兴应：“甜！”

永娘婆婆带着孩，闻言抬，“她那绣活，怎么可能聘上？”

婆婆今日对她了一个笑容。

当生活在欣欣向上，苦中有甜时，人也会逐渐放下偏见，发生一些改变。

第六日，永娘没有再带饼回去，依旧吃上了饭。

而一旦对一个人有了偏见，就很难再发现她的好。

永娘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在云容工坊上班的第五日。

婆婆顿了顿。

永娘，将契书拿来，同时又：“可以提前支取一个月月银，不过我想着家里还没有山穷尽，就等完一个月活计再领。”

永娘笑了笑：“聘上了，云容工坊要一百人。”

但她还是笑着放下盆，离开婆婆的房间。

第二日晚，永娘没有再去伺候婆婆，而她婆婆也没有骂她。

永娘拿了一块，又推回去，对婆婆：“娘，你也吃。”

裴关山面无表情走来，“说吧，你要嘛？”

裴承诀他们近日都忙，难得今日被容昭邀请喝茶。

随后，张长言也到了。

刚刚雅间，裴承诀便笑：“难得，你竟然主动请我们喝茶，你最近不忙了？”

“知了，娘。”永娘应下。

其实，真正山穷尽的，今日都去了，只有她们才会逮着一个希望就不敢放弃。

一妇人从外面回来，才刚刚走到巷，就看到一群人坐在树下，听着人读报纸，手上着活计。

第七日，丈夫问了问云容工坊的活计，问她辛不辛苦。

“你真被聘上了？”婆婆问。

永娘知，婆婆是怕她丢了每月一两月银的活计。

永娘知，那一两银的月银，是她的底气。

——她怎么可能不好好活？

今日去的，要不有魄力，要不山穷尽。

距离云容工坊开张已经十天，一开始报纸上写招一百女，许多人还议论纷纷，后来又被其他事情转移注意力，便没多少人注意他们。

她那婆婆神情有些复杂，报纸也不听了，带她回去，仔细询问。

这就是生活。

见到妇人，便有人问：“永娘回来了？听说你去了云容工坊，怎么样？”

其实，她婆婆也不是特别坏的一个人，当生活太苦，没有一甜，有人就会逐渐变得刻薄，来发生活的苦。

孩很兴，婆婆什么都没说，只吃饭时，亲自把饼了。

晚上一家人吃着糕，永娘问怀中的孩：“甜吗？”

第九日，永娘回来时带了一盒糕，她们已经熟练上手，且了一批衣服，这是云容工坊发给她们的福利。

还能补补，就还是一块完整的布。

顿了顿，她又说了句：“容世肯收你，还给你这般的月银，你要好好活，如果被赶来，我可以不会饶了你！”

-

京城某个巷中。

婆婆说：“家里不缺那一个饼，别为饼把一两银的月银丢了，你自己中午吃饱些，好好活。”

——那是可以改变她人生的机会。

在云容工坊上班的第二日，云容工坊中午一顿饭，吃得很好，永娘没舍得全吃完，剩下一个饼带了回来。

若是补不了，就要如同她们工坊的那些碎布条一样，彻底丢弃。

婆婆将糕推到她面前，皱眉：“你吃些，别都给他们。”

婆婆：“容世的工坊，倒是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