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赞许地，裴承诀此人确实聪明，一就通。

容昭笑了：“対，一百姓若是只买半匹布，两便是一匹，四便是两匹，我们从商家那里压低的价格，就是我们利。”

若是一些不能存放的时令农产品，当日没能卖完，那剩下的便都是折损。

裴承诀与裴关山一愣，两人从不关心这细枝末节，皆是不知。

反倒是人群中一位年轻公举手：“我家名下铺多为布铺，我曾经在那里待过一段时日，知些细节。”

他们分些利也无所谓，毕竟商家也没什么力，只要还有薄利，便有赚。

时下京城周边百姓来卖农产品的人不少，摆摊一整日，其实也赚不了多少钱，还要“摊位费”等给官府的钱。

容昭声音平静：“利是很低，所以只能多扩些生意，卖甜品时，顺便帮百姓团购，帮百姓团购的同时，顺便帮商家销售。”

容昭还在继续：“若是利还不够，还能批发，即在城郊开个仓库，若是有百姓不想在京中摆摊慢慢售卖，可稍降价格，整卖于我们，我们在走街串巷之时，顺卖给京中百姓、门大。”

——其实就是批发与零售。

若是有那么一家想要将生意范畴稍微扩大些，他们可以委托容昭他们，让“走街串巷”之人顺帮忙卖一卖。

裴承诀与裴关山也没说话，死死盯着她，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为他们解释为何会更加便宜。

“利微薄的时候，便可以照这个思路，多开几个路，总能将这项事业运营起来。”

他们“批发”了这些货，在走街串巷之时，便零售给百姓与京中各府。

这是“古代团购”的最大问题，运输费用太贵，串联信息成本太。

这位公倒是有些气度，也不张，缓缓解释：“一匹布是四十尺，以常见的绢布来说，一匹为一两五钱左右，如果时价是一两半，那半匹绢布为八百文。但若是只买一尺，要四十五文或五十文。”

但只要有脑袋的都知，百姓们在意。

她肯定：“対，是这个理，我们在集合买家信息时，也可顺带售卖卖家的东西，他们托我们卖，自然要分些利。”

有些词众人第一次听，但却都能立刻明白，意思十分清楚。

——这方式，似乎可行。

“什么意思？”裴关山已经听得有些。

买的多会有些优惠，这是从古至今的优良传统。

在现代有手机，只需要手机下单、联系即可，可古代却必须要在大街上活动起来，若是半天才有一个走街串巷的人，那这门生意便不起来。

这些世家公从来不算这账，多个几文、十文，与他们而言也没什么区别，自然也不会在意。

——也是另一形式的团购。

京城有这么多个坊，又有这么大，并不是人人都会逛遍整个京城。

总来说，困境便是：运营成本大，但利很薄，甚至可能不够运营成本。

这是这个世界的价。

她所说的这门生意确实是从未有人提过的。

许多人脸上皆是恍然大悟。

于是容昭笑了：“是的，你的疑惑正确，但谁说我们只是化零为整呢？我们也能化整为零呀。”

所有人都看向他。

容昭缓缓继续：“这化零为整只是分，我们将百姓要买的东西整合起来，数量大了之后，一次找商家购买，商家让些利，百姓再省些许银钱，中间也有我们一稀薄的利。”

意识便想质疑，但想到这是建立福禄庄与福禄轩的容昭，众人便又憋住。

只要百姓在意，他们给予的方便，便是百姓的得益。

而商家让来的那些利，便也是他们的利，是运营成本。

银还是比较值钱，京城繁华，绢布在京城价格也，麻布会便宜很多。

他能想到，容昭当然也想到。

刚刚知布匹价格的那位公摇摇：“这中间利太薄了，恐很难维系，想要经营起这门生意，拉着车走街串巷之人不能少，而这又会加大投，分薄利，甚至利不够月银。”

此人确实很懂。

有些人若是家中不便，或是不善叫卖，可“批发”给他们，稍微少卖些钱，但能省下不少事情。

裴承诀却像是反应过来，喃喃：“化零为整是集合百姓需求，整去寻卖家，买的多可便宜些许。那化整为零便是从卖家到百姓，将卖家想卖的整，拆给百姓零。”

容昭补充：“当然，这其中还有很多细节，若是开始这门生意，这些细节再来慢慢商定，比如不能恶压价，不能恶竞争等等。”

果然，容昭又问：“我且问裴世与裴二公，知在同一家店买一尺布多少钱，买一匹布又是多少钱吗？”